穿书后我亲懵了美强惨男二(176)
遮眼布料移开时,那双狭长黝黑的凤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见她一脸担心,忍不住往下微微弯了弯。
“我看见你了。”宴不知轻笑,他撑起身子,“接下来不用麻烦,我能自己疗伤。”
“不成,我得看着你。”殷晴乐双手抱在胸前,做出老谋深算的模样,“万一你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好即使去喊温姐姐。”
宴不知的目光追随殷晴乐的身影,眉眼带笑。他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面色微变,捂唇咳了起来。
原先惨白的面容一下子涌起绯色,他极力压制,胸腔的咳意和喉头的血腥却一波接一波。
令人着迷的温暖笼了上来,殷晴乐扶他起身,哄孩子般慢慢地拍背:“你别忍,把淤血都吐出来,会舒服很多。”
宴不知攥着躺椅扶手,目色凝滞。无论多少次,他都不会适应这个状态,他想依偎过去,靠上少女的肩头,把脸埋进她的发间,让自己完全属于她。
但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之前是,现在更是。殷晴乐可以不管不顾,痛痛快快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宴不知不行,他必须处处为她考虑。
窒息感涌上,污血从指缝间流出,宴不知唇角翘起,露出自嘲的笑容。一边瞻前顾后,一边无法抑制地失控,所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或许就是这般模样。
“所以,我让你别硬忍。”耳畔响起带笑的调侃,“你看你,咳哭了都。”
“这不是——”
宴不知努力为自己申辩。
温暖指腹蹭上,他的心跳骤然失了节拍,稍显清明的视野中出现放大的小脸。少女纤细的手指上滚动一颗冰凉水珠,正眉语目笑地撑着扶手,仰脸看他。
“眼泪都出来了,还想反驳。”
“我没哭。”
宴不知辩白,慌乱间举起左手,想擦掉眼角沁出的生理性的泪滴。
“你左手腕受伤了吗?”殷晴乐注意到了什么,“为何裹着绷带?”
“小伤,不碍事的。”宴不知抹去唇角血水,背手藏起左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要问,好吗?”
言语间竟带了几分祈求。
“那我不问。”殷晴乐很善解人意,“除了那处伤,还有哪儿是我不能碰的吗?”
她将温如月给她的外敷灵膏拿了出来:“要是没有,我先帮你给前额的伤口上药。”
那道剑创实在触目惊心,举剑刺向眉心时,他一定是抱了必死的觉悟。一想到这儿,殷晴乐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恨不得再回祭厅踹那堆肉块两脚。
宴不知沉下目光,微微一顿:“阿乐,你不必如此。”
殷晴乐:“?”
“我是说,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宴不知缓声道。
殷晴乐搬了把小凳子,在他身旁坐下,以新的布巾蘸取药膏:“我和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吗?”
“再说,你对我也很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要哭着喊:‘知知哥哥,我不配你对我那么好,快把我扔下飞船给玄赤宗陪葬吧。’了。”
她轻点宴不知的前额,心疼地抽了口气,轻柔地把灵膏抹了上去。宴不知没躲,他半仰起脸,有些无助地任她摆布。
“我之所以照顾阿乐,是因为你对我有恩,可你的善意,从一开始便是无缘无故的。”他放软语气,生怕吓到殷晴乐。低垂眸子,长睫羽如同振翅蝴蝶,不断地忽闪。
“我并不是质问你……”只是陷得越深,就愈发舍不得,愈发的茫然无措。
“关于这个问题。”殷晴乐手指一紧,将宴不知的下颚抬起,将药膏抹匀,“我肯定有朝一日会和你解释清楚。”
“但我要申明一件事,我最开始对你的喜欢,和现在对你的喜欢,是截然不同的。”她笑盈盈地放下布巾,去握宴不知的手。
宴不知的手蓦地一松。
下意识翻转手掌,扣住覆上的五指。掌心一紧,殷晴乐施了力道,用力反握住他的手。
“你一路上都在保护我,甚至是不顾自身的安全,也要救我于水火。在知晓我与你并无缚心咒的约束后,也没有把我扔下。还让我花你的钱,纵容我仗着背后有你各种冒险。”她弯起眉眼,如数家珍,“知知哥哥,我怎能不喜欢你。”
她不再像初见那样,满口他听不懂的话语,所述桩桩件件,皆为二人共同的经历。
“我超喜欢你的。”她握住宴不知的手,柔声道。
宴不知无法抗拒她直白的表达,低下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你不喜欢我吗?”殷晴乐语调转下,很是受伤。
“不……我是喜欢的。”宴不知轻声答。
他很想反握住殷晴乐的手,把她拉到跟前,勾住她的腰身叫她无法挣脱,听凭自己诉说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