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嫁到,统统闪开+番外(26)
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楚乔手上的烤肉,不时指点:"那边太生了,这边都要老了,翻边翻边。唉,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啊,让小七来。"
一会儿又叫:"小七,拿辣椒粉来,最辣的那种。"
然后,许文彬就只看到自己的哥哥从一个少年捧着的瓷碗里抓了一把红彤彤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了鹿腿上,一股又呛又香的味道冲到鼻翼里,让他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条鹿腿被苍蒙的大君分成了三份,最嫩的一份分给了连澄,最肥腻的一份留给了自己,连着腿骨的筋肉部分给了自家兄弟。他还十分好心地替兄弟敲开了一边的骨头,露出里面的骨髓来:"这个也要吃了。"
许文彬闷不吭声地接过,还没开吃,又看到那个唤作小七的少年从另一边的火架子上煨着的锅里淘出来一碗浓汤,先递给了连澄,再给楚乔。
帐篷外陆陆续续进来几个男子,提着食盒到连澄面前,从里面端出四个小碟,里面是各色糕点,软乎乎、暖绵绵的,一字排开放在桌案上:"天太冷了,面粉都揉不开,只好赶着做几样,阙氏先将就一下吧。"
许文彬看看手中干巴巴的肉,再看看连澄面前花花绿绿的各色吃食,然后再想着刚刚从晏以秋帐篷里瞧见的奶茶和肉干,怎么瞧怎么不是滋味。
自己的哥哥更加过分,居然还拿着小刀给那个世子片肉,他身边的奴隶都是摆设吗?
许文彬气呼呼地站起来正准备跑出去,楚乔就瞪他:"干什么,吃完东西再走。"
许文彬一肚子的火,盯着连澄吃得欢腾的脸,咬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鹿肉,食不知味。
到了下午,他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像是被烧灼了一样。他喝干了水壶里最后一口凉水,等到那水在肚子里晃晃荡荡,暂时浇熄了那一团火焰后,这才吐出一口气。
连澄策马跑到他身边,不客气地道:"小子,来不来赛马?"
许文彬冷哼。
连澄骑着马在周围蹦哒了几下,顺着马上的鬃须,笑意盈盈地道:"不来就不来,反正比了也是你输。"
许文彬梗着脖子道:"谁说的!我是苍蒙最好的驯马人。"连澄嗤笑,挥起马鞭,对着许文彬的坐骑就抽了下去。马声嘶鸣,少年飞般瞬间跃出了几丈远,再也不用等连澄驱马,自己已经扬起缰绳策马奔腾。广阔而荒凉的大草原上,漫长而缓慢的迁徙长龙外,少年和异族男子如最自由翱翔的鸟,相互追逐,一会儿比肩,一会儿前后。
少年艳丽的腰绳在风中飞扬着,仿佛在飞快爬行的赤练蛇,不时地向着近身的男子吐着蛇信子。
男子骑在马上犹不安分,一旦超越就会忍不住回头对着少年吐舌嘲笑,落后了就时不时从他手中飞出无数的小石子,打在马肚子、马腿上,逼着少年缓下速度,对着他大吼:"奸诈小人。"
连澄大笑:"真小人,伟丈夫!"
少年呸他,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少年的好胜心,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想要甩开后面的人。等到感觉腹痛如绞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冒着冷汗从马上滚了下来,对连澄吼道:"别过来!"
连澄不远不近地勒住了缰绳,看着少年捂着肚子牵着马往一处高坡走去,等到马跪坐下来,他的身子也彻底隐藏在了马的身后。
连澄不明所以,等了半晌也没看到少年从马身后站起来,疑惑之下他的"小人之心"又在蠢蠢欲动。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从草地上捡起一颗略大的碎石,朝着对方的马头打了过去,烈马遭痛,长长地嘶叫了一声,挥开蹄子跑远了,留下目瞪口呆后惊慌失措的少年。
隔得远,连澄似乎看到了少年那白白嫩嫩的臀部,正半遮半掩地藏在枯草里。
“咦?"连澄惊诧,接而大笑道:"哈哈哈,吃坏肚子了吧!"
少年面红耳赤,提着裤子起来不是,不起也不是,只能对着他吼:"你还不给我滚远点!”
“去。"连澄捂着肚子大笑,一边笑一边跑着喊:"小七,小七,快给九王送草纸。”
刚刚从晏重云的马车里钻出来的阿卜塔遥望着远处那一道亮丽的风景,
回头对枯犊儿笑道:"这大燕的美人倒是有意思,居然敢公然嘲笑九王,也不知道他在阙氏身边是个什么身份。”
枯犊儿道:"最多是贵族,二王子喜欢的话,苍蒙大君不会不给。"
阿卜塔摇了摇头:"你错了。听闻大君对那位新阙氏可是言听计从,他的人哪里可以轻易弄到手。何况,大燕的贵族比苍蒙的贵族娇贵多了。”
"一个坤泽而已……"枯犊儿说,"能比一头牦牛贵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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