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330)
事情发生这样的变数,是秦沧阑没预料到的。
秦彻再一次举眸朝自己的父亲往望来:“得到那块玉佩是机缘巧合,我娘花了全部的家当,甚至卖掉开了几年的铺子,才堪堪买下它。我娘说,她什么都没了,我告诉我娘,我会给她挣来的。只可惜,没等到享福的那一日,她便撒手人寰了。父亲,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
秦沧阑怒火中烧:“你给我住口!我不知道你娘究竟和你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总之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使没有华音,我也不会娶她!”
秦彻失望地看着他,眼底涌上无尽的委屈:“所以父亲,如果我不用这种法子,你会认我吗?你以为我愿意顶着别人的身份吗?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连叫你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咆哮了起来,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夺眶而出。
“这对我公平吗?对我公平吗?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
屋顶上,听了一耳朵墙角的苏陌与苏小小神色凝重。
搞了半天,没料到会是如此转折。
秦彻居然是秦沧阑的儿子?
真的假的?
从他们的角度看不见秦沧阑的神色,秦彻的倒是一览无遗。
秦彻的情绪很激动。
苏小小的小眼神嗖嗖的:秦彻会不会杀秦沧阑灭口?
苏陌嘴角一抽:你以为姑祖父是谁都能杀的?
先不提秦彻有没有这份杀心,纵然有,姑祖父早已从昨日那种巨大冲击的状态中抽离,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除非秦彻有十颗脑袋。
苏小小:哦。
苏陌:你在关心姑祖父吗?
苏小小:我是怕他没来得及立遗嘱。
苏陌:“……”
秦沧阑离开书房后,苏陌施展轻功,带着苏小小出了国公府。
苏陌道:“去见我祖父吧,当年的事,他或许比我们清楚。”
老侯爷恢复得不错,毒素彻底清除了,心疾也得到了有效控制。
饮食上较为清淡。
下人本以为让老侯爷吃草比登天还难,谁料老侯爷吃得津津有味。
下人们于是都知道了,老侯爷最听那位小胖丫头的话。
苏陌把在护国公府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老侯爷也很意外。
苏陌问道:“祖父,姑祖父当真有过一个叫阮香莲的表妹吗?”
老侯爷回忆道:“有是有的,姓阮,是不是叫香莲我就不清楚了,没仔细打听过。至于她与秦沧阑的关系……我去过秦家几次,看得出来,她的确十分仰慕秦沧阑。不过,秦沧阑对她没什么心思。”
一个女人是不是故意接近一个男人,以及一个男人究竟中不中意一个女人,但凡不是傻子,其实是看得出端倪的。
阮氏接近得并不高明。
秦沧阑没看上她。
秦沧阑的母亲也不同意她与秦沧阑的亲事。
“一次秦沧阑的生辰宴,军营的弟兄去了,一群糙老爷们儿拿酒当水喝,把秦沧阑灌趴下了,我也喝了不少,是让人抬回去的。”
“我的令牌落在秦家了,第二日上门去拿,就撞见一辆马车从秦家出来,里头有个女人抽抽噎噎的,后来才知道是阮氏。”
“阮氏,是被秦沧阑的母亲送走的。那之后,我再也没在秦家见过阮氏。”
苏陌问道:“祖父,姑祖父当真与阮氏并无私情吗?”
老侯爷淡淡一笑:“有私情的话,他早把人留在房中了,那会儿他还不认识华音,谈不上说为了华音守身如玉。”
苏陌道:“这么看来,的确像是阮氏一厢情愿。”
苏小小结合秦彻与老侯爷给出的信息,大致推断了一下当年的经过。
秦沧阑被灌醉了,他虽对阮香莲无意,可阮香莲却一直存了接近他的心,阮香莲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于是斗胆赌了一把,趁着秦沧阑醉酒,将生米煮成熟饭。
阮香莲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谁料秦沧阑的母亲压根儿不顾亲戚之情,毅然将她撵去了庄子。
秦母一定是极宠儿子的,是以,对这个胆敢爬自己儿子床的女人恨透了。
别说做妾了,阮香莲这辈子都别想踏进秦家的大门。
对阮香莲腹中的孽种,秦母也没有丝毫喜爱,没除掉母子二人已经是秦母看在远亲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了。
苏小小若有所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从侯府出来,二人坐上了苏陌的马车。
车夫是苏陌的心腹,他跟了苏陌七年,深知苏陌表面待人和善,让人挑不出错儿,内心实则是个极为冷漠的人。
他所作的一切全是这个身份应该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