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害怕+番外(65)
萧以谙默默把目光移向终于把事情干完窝在一边打盹的周珣,后者如有所感,被陛下炽热的目光从梦中召唤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迷茫的问:“看我做什么?”
一封折子递过去,萧以谙在他刚翻开还没看的时候就说:“不然你再去汪府玩一趟,顺带抄个家?”
周珣捏着折子的手抖抖:“为什么又是我,”他一指一边偷瞟看热闹不嫌事大陆丞,祸水东引:“这明明该锦衣卫去做。”
无辜引火烧身的陆丞把头垂下,低声辩解:“属下没去过汪府,不认识里面的路。”
好敷衍的理由!
可恶的是,萧以谙好像真信了,当场敲定让周珣去,然后屏退众人,打断周珣的气急败坏,装作不经意间提醒:“汪府好像有很多钱。”
“那又不是我的,陛下您知道让我眼睁睁的把自己掏出来的钱亲手送进其他地方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吗?”
萧以谙扶额,“朕的意思是,钱那么多,你身为功臣,朕可以赏给你一部分,但取决于你能抄出来多少。”
“那也不……什么?”周珣大喜所望,爽快答应:“行!”
洪禄听见陛下三言两语就拿捏住了周大人,不自觉的再度嘴角疯狂上扬,掐了自己一下才止住源源不断的笑意。
彼时汪年余遍寻汪庆不见,问了下人,才发现他自早上出门去见周珣,现在还没有回来,他隐隐有不好的猜测。
直到周珣浩浩荡荡的带人围了汪府,先将汪年余和汪举压了上来,然后开始念圣旨,念到一半,他把圣旨放下,不想念了。因为这玩意儿写的跟太史令一样,晦涩难懂,还不如自己直接传达:“你勾结外敌,结党营私,恶意市场竞争打价格战,所以你砍头,你儿子流放。”
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跟着他抄家的御史大人一边感叹他这般几乎算是罔顾礼法的行为,一边又对这高效的宣旨颇为新奇,在心底悄悄竖大拇指。就是……市场竞争和价格战是哪里的说法?
汪年余目眦欲裂,不停的控诉他:“你果真竟是狼子野心、蓄意不轨之辈,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合作。”
现在马后炮又有什么用,周珣懒得理他,进书房搜刮出一沓同朝中官员往来的信件,然后跟快要穷死的土匪一样把汪府给刮了个遍,连一滴油水都不剩。
汪举颓然跪在府门外,失神念叨:“……没了,都没了。”
从高高在上的神坛跌落泥底,世事就是这般无常。
即便据周珣所知,汪举生性恣意爱玩,并未承担家中做生意的重担,北狄一事他也并不知情。周珣可怜他,但却并不能去改变什么,因为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如此。
即便有很多东西他都看不惯,也未必能理解,但作为一名穿越者,不影响历史正常发展进程和规律是必须要遵守的原则。
否则,要么他成为这个时代中不可理喻的牺牲者,要么影响社会发展,造成混乱。
他不能成为那个罪人。
他瞧着汪府破破烂烂的,装潢也不怎么精致,钱倒是不少,难不成鲶鱼兄是个只进不吐的存钱罐子。
一箱又一箱金银被搬出去,看得周珣皱了眉。三年清知府,才得十万雪花银,这些钱不知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抄完家,周珣兴致勃勃的回去邀功,却发现白宁深也在御书房里,他下意识的先捂紧了自己的荷包,戒备的盯着他。
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白宁深,他安抚道:“放心,我不是来诓你钱的,我只是有些话同陛下说,现在已经说完了,有什么事你们聊,不用在意我。”
他嘴上说着不用在意,但屁股却跟焊在了椅子上一样,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周珣心累,他倒是想不在意啊!
他老老实实的上前汇报抄家情况和数目,在听到具体数字之后,白宁深适时出声感叹:“那么多。”
周珣一点头,点完才反应过来是谁在接他的话,顿时一个激灵,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隐晦的提醒萧以谙:“陛下之前答应我的……”
“作数。”
他们俩丝毫没提有关钱的半个字,互相打着哑谜,白宁深倒也没有心急好奇的意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萧以谙吐槽:“去年的茶叶吧,都快放霉了,难喝死了。”
萧以谙:“分明是今年的,你怎么那么娇贵?”
白宁深没有反驳娇贵的问题,轻放下茶杯,举手投足间一股清雅气息油然而生,但他一开口又打破了这画般的景象:“不唠了,我回去吃饭了,对了陛下,别把小家伙当驴一样使,他都许久没去我那打牌了。”
萧以谙、周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