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91)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赵桑语打起精神,打水,烧水,洗漱……说起来都是小事,但做完后累得要命,她直接累趴,动弹不得。
她心里已经开始后悔。
可是……不蒸馒头争口气,总是她哄他,这回,她就是不想低头嘛。
夜里越来越冷,她脑子里全是初七。
成亲后,他各种耍赖,总是同她睡在一起。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第41章
初七抱着铺盖到谢林春家时, 谢林春和贾福宝的相公正聊着天,准备洗漱睡觉。
自从上回贾相公的蛋蛋被他娘子摔碎后,他已然心死, 不想再回家忍受那对狗男女。
贾福宝做事狠绝, 眼看要入冬,也丝毫不心疼, 任由贾相公流落在外。心里甚至高兴得很, 她跟小妾终日鬼混, 还没人念叨她。
贾相公无处可去, 好在谢林春心善,肯收留他,他便借住在谢林春家中, 平时帮忙干活儿做事,只求熬过这个冬天。
其实, 贾相公以前, 心中瞧不上谢林春。
不仅是他, 村里的男子们,多多少少都看不上这个李鳏夫。八字生得不吉利,娘子死得早便罢,听说还跟女人们不干不净, 开个茶棚,主顾们几乎都是女人,一看便知心思歪得很……
总之, 鳏夫门前是非多, 苍蝇不叮无缝蛋, 李鳏夫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福宝在家里提到谢林春就是“风骚”“勾引”等词,贾相公听多了, 自然觉着谢林春为人不正经,他一个良家,不该同谢林春多往来。
没想到,最后肯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只有谢林春。
平时那些玩得好的良家男子们,竟无一人愿意接纳他住段时间。
那些男子,要不是怕跟贾福宝扯上关系,要不是担心自己娘子同他有染——哪怕他长得丑,毕竟也是个男人。
女人们天生没定力,见一个爱一个,只要是没尝过的,就都觉着好。
谢林春和贾相公见初七大晚上背着被褥跑出来,必定是出了事。
难不成是跟赵桑语闹了矛盾,被赶出来了吗?
二人连忙上前,接过初七的东西,帮他整理,询问初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初七心里正郁闷憋屈,便跟二人说了今天白日里的事。
贾相公一听,立刻想到贾福宝,便冷笑道:“女人就是这样,薄情寡义还花心。若说我生得丑,贾福宝看不上我,倒是罢了。初七你呢?容貌、身段、品性……样样都出挑,没想到赵二娘还能有这等心思。哼,家花没有野花香,什么腥的臭的都能当宝贝。”
一番话,听得初七越发生气。
谢林春见状,替赵桑语稍稍辩解几句,道:“二娘应当没这么混账,只是说说而已,不见得会做。她为人还是挺清正的。这回,大概也是嘴巴笨,不会说话。”
贾相公摇头,不同意谢林春所言,道:“林春,你家李娘子人好,你是不知道有些女人能混账成什么鬼样子。贾福宝一直就爱玩小倌儿,在这上头浪费不少钱,她爹娘和我都劝,她一听就烦。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碧生那贱人吗?因为碧生惯着她,从不拿这事说她,甚至能带着她去玩儿!这事明明是赵二不对,初七说她几句,她还不开心。这就是女人,花心好面子还死不悔改的女人啊!”
贾相公气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咚”一声响。惹得谢林春一阵心疼——他的桌子啊……这点家当可都是他和他娘子的心血。
谢林春眼瞧着初七越发伤心,扯扯贾相公的袖子,道:“哥哥啊,你且少说几句,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人家小夫妻刚成亲,闹点儿矛盾没什么,你再说下去,初七认了死理可怎么办?”
贾相公点点头,道:“也是啊,你说得对。我心里有气,只顾着自己这头,一时大意了。”
贾相公旋即改改口风,跟谢林春一起劝初七别太认真。
夜色渐晚,贾相公回自己房里睡。
谢林春怕初七想不开干啥是,就让他留在自己房中,睡宝娟儿的床。
被迫离开的李宝娟:有个心善老爹,家里成了落难男子收留所,我也很绝望。
谢林春熄灭油灯,黑暗中,能听到初七的呼吸声,浑浊起伏,根本没睡着。
谢林春劝道:“女人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同咱们在家里不一样,多少有些避免不了的应酬,我娘子还在的时候,也免不得陪着李金贵进出下秦楼楚馆,她不想,可给她工钱的人想啊。孙工头给你家介绍了那么多生意,你说,二娘真能得罪她吗?水至清则无鱼,二娘已经很好了,你也别太苛责她。夫妻过日子,总得相互体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