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16)

作者:叙华

李鳏夫的娘子跟李金贵家是远房亲戚,初七是胡编的逃灾经历,李娘子却是拖家带口真逃灾。

那时候宝娟儿刚出生,李娘子老家遭遇水灾和瘟疫,走投无路,只能指望年年回老家炫富的李金贵救救命,一家三口讨饭来到双鹅村。

李金贵倒是难得发善心,一碗粥救了他们。

李娘子感激不尽,留在李家做长工,勤勤恳恳。她心里念着李金贵的恩情,哪怕拿的工钱只有其他人一半,也从未抱怨过,只求相公和孩子能在双鹅村站稳脚跟,过点太平日子。

“直到四年前,这边下暴雨,李金贵命令雇工们抢收作物。双鹅村多是丘陵山地,土地不平整,抢收极难。”李鳏夫说着难受,眼眶发红,“我娘子遇上泥石流,招呼其他人先走,自己殿后……人没了。”

初七听罢叹气,李娘子的确是个挺好的人,可惜命薄,安慰李鳏夫道:“生死之事,祸福难料。还好你有宝娟儿,她是你和李娘子的骨肉,也算有个念想。”

李鳏夫点点头,擦去眼泪,“不好意思,平日里也没人愿意同我多讲话。我这人又憋不住事儿,多说了两句,初七你莫嫌我烦。”他一个丧妻的男人,免不得有些人忌讳,怕沾上不详。

“不会。”初七笑道。李鳏夫命途多舛,遇上这等事情已是不幸,再欺视他,那叫不厚道。

说着话,鱼糜已经打好。

“鱼糜粥刚煮好时最新鲜可口,上回我送的熟食,这次你拿回家自己煮。”李鳏夫将鱼糜装在碗中,让初七带回去,交代好做法。

初七回到家中,炖好粥便去房间给赵桑语换药。

赵桑语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初七的心也沉重了整整三天。

陈郎中说过,昏迷不醒是身体虚弱到极致的表现,要是时间过长,病情加重,就难了。这也不是外伤病,去城镇找大夫也不见得有用,倒是路上奔波折腾,搞不好适得其反。

一句话,看天意。

他越看赵桑语越难受,洗漱完后,毫无睡意,干脆去织机房里织布。

初七织布时也心不在焉,手里熟能生巧,麻木反复着动作。

他想起李鳏夫和李娘子的事,心中悲切,自言自语,“真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若是赵桑语就此去了,他这辈子都要良心不安。

“初七。”

初七闻声,瞳孔顿时紧缩。

他猛然回头,只见赵桑语站在门口,长长的黑发披散着,油灯昏暗的光映照在上面,仿佛一片织入了金丝的锦绣。

第8章

赵桑语眼神迷茫。

刚才她还扛着枪在游戏里一顿嘎嘎乱杀,勇夺大学生电竞比赛全国前百强。赛委会奖励了她一车西瓜。

她正搬西瓜呢,忽然一阵抽搐惊醒,啥都没了。

原来是梦。

现实是她跟李金贵打架把自己打躺了。

赵桑语盯着初七看好一会儿,问道:“初七,你的头发怎么变短了?”

话音刚落,人就被初七紧紧抱进怀中。

初七这时候才发现,她原来那么小一只,仿佛他两条胳膊就能将她圈得密不透风,跟李相公的身量完全比不得。

赵桑语让初七吓一跳,但迅速反应过来,她估计昏睡了好几天,他是在担心她死掉吧。

“初七,我没事。”赵桑语艰难地推推初七,瓮声瓮气,“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真得憋死了。”

初七闻言,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慌忙撒开手。

两人分开,赵桑语得以好好看看初七。

初七被她看得别扭,心中微微升腾起自卑,“怎么这么看我?是我头发剪了,变丑了吗?”

“当然不是。”赵桑语连忙否定。

她伸手拿起自己的头发,笑道:“我是觉着你这头发看上去很轻快,看得我心痒痒,我也想剪掉。”她现在长发及腰,难洗就不提,古代还没电吹风,太麻烦了。

“这有何难。”初七拿起一旁的剪刀,跟赵桑语确定,“当真要剪?”

“嗯嗯,剪掉剪掉,一脑袋头发重死了。”赵桑语坐到椅子上。

初七拿布条绑好她的头发,先一剪刀剪平,再修了修发尾。给别人剪发比给自己剪容易得多,没一会儿便修剪好了,长度也大概在胸口。

赵桑语摸了摸,觉着挺好,“脑袋瞬间一轻,舒服多啦。”

她见初七将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好奇问道:“你打理这个做什么?”

初七头也没抬,道:“卖钱,你的头发很漂亮,值不少钱。”

赵桑语答应一声,凑过去看她的头发,一侧眼就瞥到初七的侧脸。

怎么一觉醒来,感觉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变得……有点冷?之前明明又温和又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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