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103)
这事并不难,贾相公学过就能上手。只是做起来比较累,热水需要自己烧,染完后还要整理丝线,打结的地方全都要耐心解开。
贾相公保证道:“你们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
他练习几次,废掉几缕染色不均匀的丝线后,就能染出合格的颜色。
而且如谢林春所言,贾相公的确很能吃苦,烧水整丝,全都自己一手包办,从不喊累。有他帮忙负责染色后,赵桑语和初七就能专心织布,工作量减轻不少。
贾相公在赵桑语家干了半月有余,大家相处甚好,干活儿也使劲,但另有两人,日子过得就不太舒坦。
贾福宝和碧生找上门来。
看到这位姐和……这位人妖哥,赵桑语也是稀奇。
她虽觉着贾福宝不是个东西,但在生活的磋磨下,她脾气圆滑了不少,礼貌问道:“贾娘子来寒舍,有何贵干?”至于碧生,直接无视其存在。
贾福宝鼻腔里呼出股白气,道:“听说我相公在你家?他人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碧生附和,掐着嗓子指着赵桑语,“对,让他滚出来。”
赵桑语放下手里的活计,皱眉道:“贾娘子,你来我家,好歹注意点礼貌吧。而且他是你相公,让人滚出来,未免说得太难听了些。”
贾福宝本就一肚子气,听赵桑语这么说她,直接泼妇骂街,指着赵桑语道:“赵二,看在乡里乡亲一场,我方才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个短命该死的,把我相公勾来你家,我呸!男娼女盗的狗东西——”
赵桑语气道:“你骂谁呢!把你那张狗嘴放干净点!”这贾福宝神经病吧,上来就骂她,还专门挑脏的骂。
青天白日造自己相公和她的黄谣,脑子进硫酸了吗。
贾福宝冲赵桑语“呸”几声,不理她,叉着腰大喊:“田大力!田大力!你给老娘滚出来!”
贾相公听到外面的吵吵闹闹,还听到贾福宝喊自己闺名,丢死人了,连忙跑出去看情况。
贾福宝见贾相公出来了,呵斥道:“哟,总算肯滚出来了,走,跟我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说着,就上手拽贾相公,抓得他手生疼。
贾相公根本不想跟他回去。他嫁给贾福宝多年,深知自己娘子的性子,这会儿把他带回去,肯定免不了狠揍一顿,还会饿他冻他,变着法儿折磨。到时候,碧生还要嘲笑侮辱他。
“二娘——二娘救我!”贾相公直叫唤,望着赵桑语求救,哭得满脸泪。
赵桑语见他可怜,忍不住将人拉住。
她挡在贾福宝和贾相公中间,阻拦道:“你要带人走,也得有个说法。否则,今天我不会放人。”
贾福宝听着好笑,“他是我相公,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别说我想带走,就算想当场卖了,那也是我的自由。赵二,你算个什么东西?当个姘头还当出范儿来了是吧?”
赵桑语怒道:“你少血口喷人!我跟贾相公清清白白,他在这里做工,我们规矩得很。我有自己的相公,才不跟你似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对,你不是看,你是把锅里也占着了。自己缺德,别以为全天下女人都跟你一样恶心。”
贾福宝被赵桑语骂得怒火攻心。
她今日来找贾相公,全是因为家里日子不好过。
自从贾相公走后,家里只剩她跟碧生两个懒人,还一个比一个能花钱,时间一长,两个人相互指望不上,就天天吵架。
她实在受不了,才放下脸面来找贾相公。这田大力,长得虽然粗蛮,但至少是个当牛做马的好货色。给口饭吃就能让他在家伺候自己,她就只当养了只畜生。
谁知道,这贱人居然还不肯回去。
贾福宝越想越气,但赵桑语是个女人,又是个外人,不好对付,她就猛扯一下,将贾相公扯出来,一巴掌扇他脸上,吼道:“你个贱货,还学会找人撑腰了是吧?等着啊,老娘这就把你带回去发卖了,不,你这种货色,没人要,我看,你是活该浸猪笼!”
贾相公吓得吱哇大叫,连忙辩白,他跟赵桑语清清白白,绝对没干对不起贾福宝的事。
碧生见贾相公狼狈,笑嘻嘻,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他这么紧张辩解,就是心虚。
两人一唱一和,听得赵桑语既心疼又火大,明明不是贾相公的错,怎么贾福宝还能这么泼脏水欺负人呢?还浸猪笼……
小时候她在苦情戏里看过浸猪笼,把人装进竹笼子,沉塘淹死,堪称童年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