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迷人的老祖宗都是我爹(汉)+番外(51)
卫无忧一点也不嫌弃,使劲儿往他爹身边蹭:“阿父,怎么今日回府早?”
卫青:“前几日终南山域内暴雨,阿父带人去瞧了瞧,顺便练兵,这几日就不忙了。知道你们书肆有休沐,阿父专程回来陪你呆两日。”
“那感情好呀。”卫无忧喜滋滋,“出征之前,阿父就该多在家中呆一呆,吃点好吃的,喝点好酒,再陪阿母打打叶子戏,我看今日就正好!”
阳信长公主闻言无奈笑了,嗔怪道:“哪里是陪阿母打叶子戏,分明是陪你。快别缠着你阿父了,叫他去后头梳洗之后,再陪着你玩。”
卫青在侯府住的日子不算多,就算在家,基本也都在前院研究兵书阵型,很少来后头就寝。
一年到头,甚至与阳信都宿不了两次。
即便如此,阳信这院子里,也是备了他的衣物用具的。
卫仲卿一边起身,往西室要去沐浴,一边给随侍长宁递了个颜色:“去拿药。”
他这声音很小,几乎是对着长宁低语,但还是被耳朵尖的卫无忧听到了。
卫小四眉头一皱,想到老爹方才提到的“暴雨练兵”,凶巴巴质问:“阿父,你的箭伤又开裂了?”
卫青身形一僵,脸上满是被抓包之后的讪讪:“阿父这……这不是没办法嘛……”
卫无忧听到他爹狡辩就火大:“什么没办法,
我早就说过箭伤很危险的好不好,你潮湿天气都会难受,怎么还主动往冷冰冰的雨水里头钻?阿母,您怎么也不管管他?”
阳信长公主听着儿子连珠炮似的诘问,最后一问还问到自己身上,脑袋顿时发懵,张了张口:“你……听无忧一言,若是腿疼,就先在家中静养,我这儿还有宫中的药……”
话说到一半,阳信闭口不说了。
因而儿子正用奇异的眼神瞧着她,就连卫仲卿的眼神也与往日完全不同。
是她……说错什么了吗?
卫无忧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审视他的阿父阿母,越看越觉得怪异,遂问出口:“阿母,阿父的箭伤在后背靠近左肩处,腿上是刀伤。”
阳信怔了一瞬,连忙道:“是我记错了……”
卫无忧:“是嘛,可是,他的几处刀伤也不在腿上,而是在腹部与腰侧。”
阳信:“可你阿父前几日还一直念叨着腿疼。”
卫无忧没说话。
腿疼很正常。卫青作为武将,常年在外领兵作战,条件太差,吃吃不好,睡睡不好,还有骑马时间过久的一些并发症状累积,大概率得补补钙,也不排除老寒腿的可能。
这些都很重要,他也一直潜移默化的在跟卫青强调,尽量让他自己懂得保养。
但这一刻,似乎很没有必要跟阿母讲清楚。
卫无忧顿了良久,仔细思考着这几年阳信长公主和卫青之间的互动,发现确实更像是一位长公主和大将军的同盟关系。
政治联姻嘛,也可以理解。
但是唯有一点,他不是很明白。
他老爹背上的肩上是在龙城大捷之时。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那是卫青首次带兵出征,汉军四路,三路兵败,唯有卫仲卿这一路奇袭龙城取得胜利。
这一役是险中取胜,让他爹在很靠近心脏的位置中了一箭,影响多年。卫无忧甚至怀疑过,卫青病故跟这些伤口不无干系。
龙城大捷的次年春天,他便出生了。算算日子,阿母至少在这段日子与阿父同房过,怎么会完全不知道他有个几乎要命的伤口?
除非,他们压根儿没有夫妻之实。
卫无忧被自己
这个猜想震惊到了,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个推理不无可能。
这一瞬,认定自己就是卫家四公子的卫无忧产生了动摇和怀疑。
他不是卫无忧,还能是谁?
小豆丁呆呆立在殿中,将这个疑惑委婉地问出口,周身透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流浪小狗气息,叫卫青和阳信长公主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他们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明明说好,至少要让无忧平安快乐长大,先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的,怎么就轻易让儿子露出这副表情。
卫青对自己的责备更甚。
明明先前与陛下饮酒时,已经叫无忧怀疑过一次,他早就应该料到,以无忧的头脑,必得做到对好口供万无一失,方有可能瞒住此事。
他为什么不早些来寻长公主商议!
三人的想法不过转瞬之间。
阳信捅了娄子,自然要主动补救,连忙起身解释道:“你阿父从前在我身边时,腿上是有些旧疾的,是阿母想岔了,没想起来龙城箭伤一事,叫你伤心了?”
这说的是卫青还在平阳侯府做骑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