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十四爷福晋又作妖了(336)
沈婳刚要发作,那男子的妻子却拦在头里,不仅不感激沈婳,反倒朝沈婳啐了一口道:
“你凭什么打我丈夫,我丈夫说的没错,这钱就该我还,他打我也是该的。看你这个人亮亮堂堂的,三从四德都学到那里去了!”
沈婳内心早问候了对方几万句了,一口气气的差点没上来,指着那女子怒道:
“丈夫在外做的不法的事情,本就和你无关,你根本不需要扯上关系。和你这种愚昧无知的蠢货同为女子,才是我最大的羞耻!”
岂料人群里的许多女人都小声道:“十四福晋这话是从哪听来的,真真大逆不道。”“是啊,可见是没有好好学过女则女训的关系。丈夫的事怎么能说和自己无关呢。”
越来越多附和的声音涌进了沈婳的耳朵里。
沈婳看着眼前这群毫无主见,没有独立人格,不懂得为自己争权夺利的女子,心里的震惊和痛心简直无以复加。
“他这是赌债,既然有本事欠,就该有本事还。福晋本就没有说错。”胤祯收到消息,担心沈婳,急忙从宫里赶了回来。
胤祯盯着那男子,眼神阴郁:”还当街打女人,你这种人,真是天下男子的耻辱。”
说完瞥了一眼那对夫妻俩,语气里泛着刺骨的寒意:
“你们俩,互为耻辱,倒真是天生一对,达哈苏,拖下去,别再脏了福晋的眼睛耳朵。”
达哈苏得令,一手一个毫不留情的就拖了下去。一时场面瞬间安静一片。
胤祯将沈婳小心扶进存仁堂里,刚刚还冰凉的眼底,顿时暖意融融,声音里满是焦急的关心:“你怎么样,又何必跟那种人置气。”
沈婳还未缓过劲来,眼眸如幽黑的潭水,渐渐滴下泪来,喃喃自语道:“一直以来,竟是我错了。”
那眼泪从珠到线,渐渐起了势,哽咽道:“我一直以为,是因为男权的压迫,所以这里的女子才会活的如此卑微,没有人权。原来,这竟是她们自己骨子里的思想。”
当被奴役和压迫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那才是真的不可救。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你一样独立的。”胤祯将沈婳抱在怀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柔的给她拭泪。
“那是因为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有问题,不是她们的问题。”沈婳意识到了清朝女子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
她擦干了眼泪,从胤祯怀里坐了起来,眼睛里又恢复了光彩:
“胤祯,我想开办个女学,传授她们新的知识和观念。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从源头上解决这一问题。”
胤祯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是看了看沈婳明显的孕肚,皱眉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你现在怀孕,哪里又能忙的过来。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同汗阿玛商量商量,如何?”
沈婳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巴鼓鼓道:“你说的也是。我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离经叛道,不成体统呢。”沈婳是真的没想到胤祯会满口答应。
胤祯佯装生气捏了捏她鼓鼓的小脸道:“你怎么老这样想我。读书上进自强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只是担心过不了汗阿玛那一关。”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时,我总会有办法的。”沈婳灵动的双眼里,满是灿烂的笑意。
沈婳猛然想起叮当还在外面,忙搭着胤祯的手站了起来,有些头晕,她便略站了站。
刚走出外间,便见叮当坐在当头,正笑吟吟的进行义诊。那大夫联盟的人,正唯唯诺诺跟在叮当后面听吩咐打下手。
沈婳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听见沈婳的声音,众人一齐看了过来,只听“哗啦啦”一声,存仁堂从里到外竟跪满了人。
沈婳吃了一大惊,连声让他们起来。
众人泣道:“刚刚叮大夫都和我们说了,那三个方子都是福晋所授。福晋有如此神奇医术,不仅倾囊相授还怜老惜贫,免费给我们看。当真是神仙投胎,圣人在世啊。”
“各位请起吧,不必言谢了。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重,我也不过是尽己所能罢了。都快起来,起来吧。”
沈婳也不免有些动容,浅浅一笑,能帮助人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屋外的胤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把拳头握的咯吱吱响。
他好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本想借此打压沈婳,却没成想弄巧成拙,反倒让沈婳在杏林界成了领军人物,甚至统领了整个京城的大夫。
更令他嫉妒的是,他一直苦苦想要的民心,就这么让沈婳轻易获得了,简直是拱手相让。
胤礽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再睁眼时,眸中泛寒,阴寒透骨:“晚上的烟火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