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门人一看到玉牌，态度都立即改变了，变得更加恭敬，打心底散发出来的那种。

不过一会儿，那人便小跑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将玉牌举过头顶，鞠躬的弧度近乎九十度。

“十二公子，欢迎回来。”

夫子十二个弟子，被称为书院十二公子，除却书院里那些老不死的，谁都必须对他们表示尊敬，这也就是为何夫子的弟子，有那么多人都想当的原因了。

“此事不必对外声张，我去看看夫子就走。”

秦天泽点点头，脚步未停的牵着柳知荇便提步离开了。

按照大京书院的规矩，院中某个执事或者夫子的十二个弟子时隔三年以上回书院来，是要开正门迎接的，可秦天泽既然说了不允声张，便是拒绝了这样的声势。

“夫君，做夫子的弟子，待遇这么好的吗？”

柳知荇不了解这些，她只能感受到那看门人前后的态度变化，对她还算尊敬，只是因为礼貌而已，可对秦天泽的尊敬，除了礼貌之外，还有几分认同感。

这是柳知荇在除了大梁的唯一一个地方，从别人身上感受到了这种对秦天泽的认同感。

“不然？各个国家想要做夫子弟子的人这么多，你以为是为何，不过也只有像你夫君这么优秀的人，才能成为夫子的弟子。”

这些看起来像是没脸没皮的炫耀的话，说在秦天泽嘴里，却没有让人觉着讨厌，更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在自夸，因为事实本就是如此。

“唉！夫君如此优秀，妾身很是苦恼呢。”

柳知荇这话一半是在开玩笑，一半却真的是在说自己很是无奈，于是心里更加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更加优秀，要变成秦天泽的夫人，而不是秦天泽的女人。

在这个时代，她很清楚，要想与一个男子并肩而立到底有多难，但这并不会让她就此退缩。

大京书院虽说地处闹市，可占地面积却不小，而这一切都是归咎于书院历代的夫子们。

“夫君，妾身方才见到那边有海棠含了花苞，可这个季节，并不是海棠的花季啊。”

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新奇的东西，柳知荇当真是开了眼界，她也去过大梁的书院，可是没有哪个书院能像大京书院这般，可以让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那大概是农科的夫子带着学子们弄的，他们专门研究一些反季节的花卉，待培养成功之后，便培植出来卖，这可是书院经济中一笔不小的来源。”

书院一直以来都有这种传统，给予这种开发项目最大的支持，等到他们研究出来之后，便能给书院带来收益。

“好厉害啊，不知道他们可否能培植反季节的药材。”

柳知荇掩不住赞叹，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将这种培植的方法用在药材上。

作为一名医者，药材到底有多重要，她实在是太清楚了，关键是有些药材还只能在叶脉鲜活的时候用。

在反季节的时候，要想用这样的药材，就难上加难了。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同夫子说说。”

柳知荇随口一说，秦天泽却没有当做一句玩笑话听了就过去了。

“小十二，你怎的还不如你的夫人想得好？”

夫子听了这话，看向柳知荇的眼神，更加的温和了。

“夫子言重了，知荇不过一介女子，哪里能与将军比呢。”

而柳知荇却因为他对秦天泽的称呼，险些笑了出来。

秦天泽是谁？大梁的冷面战神啊！

战场上的杀神啊！可是在夫子这个老头子面前，他却只是一个“小十二”！

柳知荇只觉着，夫子果然是夫子，这脑回路都是与众不同的，也只有他，才会用如此平常的眼神来看待秦天泽。

“夫子教训得是。”

秦天泽丝毫没有要还嘴的意思，他知晓夫子性子，所以更没有要约束柳知荇的意思。

“罢了，你这个没趣的人，自己去寻本书看，我同小柳儿聊一会儿。”

夫子摆摆手，很不待见秦天泽的模样，便要打发他由。

“夫子，那弟子便先过去了。”

言罢，无奈的看了柳知荇一眼，他都不知道，为何这个傻丫头会入了夫子的眼。

“既然夫子想同你聊天，你便在这里陪夫子一会儿，为夫去逛逛，过会儿来接你。”

“……”

“还不赶紧滚？”

柳知荇还没来得及说话，夫子便直接撵人了，看秦天泽那眼神，只觉着他碍眼，仿佛柳知荇才是他的最小的一个徒弟。

“那弟子先退下了。”

秦天泽觉得头好疼，这么跳脱一个夫子，到底是如何在人前保持他的形象的？

“小柳儿啊，快和夫子聊聊，你和这冰块脸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想当年这书院里不知道多少师姐师妹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他都一句有了心上人就把人堵了，你是怎么走近他的心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