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九璃大着肚子跑来找我，说他的神智有些不对劲，叫我帮她，我还记得，她那天的神情。”

“我本来不想管，但是我却对九璃狠不下心。”

“我去了，然后才发现，他的脑子出了问题，几乎要被逼疯，或许是因为吸收了太多这个世界带着邪恶的能量，他的身体承载不住，濒临崩溃，除非将他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裂痕的神格修补好。”

“神格还能修补？”

父神弹开指尖的水。

“可以，但是很难，要修补一个神格，必须需要另外一个神格自愿献祭自己的力量才能做到。”

“所以，是倾九璃献祭了自己的神格么？”

“对啊。”

“那个傻姑娘为了他，将自己的神格分给了他一半，而他们的生死也就此连在了一起。”

“这……”雪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神继续说。

“对于一个从体内自己凝结出神格的神，神格对她是很重要的，而且她直接少了一半，魔族因为修炼的原因，已经把魔族的整个环境和气场都改变了。”

“若是之前，对九璃来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影响，但是自从少了一半神格她的身体抵挡不住魔气侵蚀。

“所以，没有办法，她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回神界补充神力，将魔气排出去，而因为我们是一起诞生的，最合适的对象只有我。”

“但是随着千百年的来回，壑开始怀疑我和九璃的关系，然后他冲到神界，二话不说就和我打起来，还强行带走了九璃。”

说到这父神顿了一下，然后雪莲好像隐约听见一声叹息。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听到过九璃的消息，但是眼看补充神力的日子又到了，若是不管，九璃的身体会崩溃。”

“我实在是担心，就去了魔界，然后我才发现，壑他尽然用链子将九璃关在房间里，而那时九璃已经很虚弱，若是在不带她走，她绝对会死在那里。”

“我那时还很年轻，也不像现在这般沉稳，我非常生气壑的所有行为，也替九璃感到不值，壑当时完全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一遍保护九璃一边和他打架，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我勉强从魔界回到神界。”

“但是没想到壑会不管不顾冲到神界，而我那时因为要保护着九璃在魔界受伤很重，根本无力阻止，在壑提剑对我刺过来的时候，九璃替我挡住了，壑也更疯了，拔出了剑就到处乱伤无辜。”

“他疯了，那枚修补好的神格竟然又裂开，直接断裂成两半，已经无力回天。”

“九璃也不想他再造下无可挽回的错事，决定和他一起赴死，但谁也没想到当她的剑刺进壑的心口，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到，在生命的最后又被自己的亲儿子捅上一刀。”

“睿囚钺那个小子受他父亲的影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猪脑子一个，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他认为我就是在骗他，一直认为我是插足他父母，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

父神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但又渐渐平复。

“所以才有了这么长时间毫无意义的战争，不过好在现在结束了。”

“但是你还是很伤心。”

父神看着她。

“说是伤心不如说是寂寞，我和他们是一起出生的，但没想到现在只剩下我，除了你，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天池的底部链接无尽混沌之海的通道已经关闭了，那里是一切诞生的地方，是整个宇宙的核心。”

“现在再没有任何人能进去，也就意味着，今后都不会再有神族诞生。”

父神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包布，看着那枚断裂的圆形玉佩，投入池中，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的三个名字。

“我们的存在终将会湮灭在岁月的洪流之中，终有一天，这个世界将不会再有我们的存在，一切万物，都将按照各自的规律运转，我们也终有一天完成我们的使命，回归虚无。”

“这里？”

江晏看着他点头轻笑。

“喜欢吗，我老早之前特意申请的。”

“不颠山，我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座山，这里是神界最边缘的地方了吧！”

“嗯，你说你不喜欢天天待在神殿，所以我就找了整个神界最漂亮的地方，之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要是你待腻了，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江晏从他背后搂着他，弯腰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苏麦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看着他脸上的笑答道。

“好。”

“啊，差点忘了，我把招财进宝也带回来了，我先把他们放出来。”

苏麦眨眨眼，看着两只突然出现，扑腾着朝他飞过来的两只傻鸟，一手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