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蛇的小夫郎[种田](82)
玄鳞收紧了握着他的手:“我也就随口一说,你绣什么我都喜欢,都贴身带着。”
王墨耳尖泛红,原来这汉子知道荷包是贴身物件啊。
俩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咕噜一声响,王墨这才想起来,早饭还没吃呢。
他“哎呦”一声,猴儿似的爬了起来:“都怪我,光顾着说话儿了,包子还没吃呢,饿了吧?”
今儿早送吃食,遥枝没敢到炕近前,将饭食放在了桌上。
王墨走到桌边,伸手摸了下碟子,都凉透了。
他皱着眉:“爷,包子凉了,你等我会儿,我去热一热。”
玄鳞正想说随便吃一口算了,却见这小哥儿已经端着盘子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他摇了摇头,随他去了。
玄鳞坐不了太久,只这一会儿,没啥知觉的腰已经吃不消了,他正想躺下歇会儿,却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哥我能进来吗?”
是吴庭泽。
玄鳞不多喜欢和吴家人打交道,听他们说话儿,累得慌。
可今儿个不同,他想知道渡头桓表石柱的事儿,心烦地呼出口气,叫人进来了。
吴庭泽拎了一个大筐子,轻轻放到了桌面上。
没人服侍,他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到炕边,恭恭敬敬地坐下了:“大哥,你咋样了?”
意料之中的没人应,吴庭泽也惯了,神色未变地继续道:昨儿个我知道得太迟,赶过来时你已经醒了。”
“本想留下来伺候的,可又怕扰得你心烦,就随着娘回了。”
吴庭泽垂着头,拘谨地搓了搓手:“我听薛大夫说,你身子骨发虚,叫人将药铺里的野山参都买了回来,还有几颗好的在路上,等到了我就送过来。”
好半晌,都没听见炕头汉子说话儿。
吴庭泽有点心慌,也闭口不语。
他是真心惦记这个大哥的,可是打三年前他出了事儿,失了记忆,他又忙着在外奔波,两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面儿,便越发生疏起来。
到而今,竟是连话儿都没得说了。
屋子里气氛压抑得紧,吴庭泽抿了抿唇,轻声道:“大哥,若是没旁的事儿,我便先回……”
他话音还没落地,久未出声的玄鳞开了口,他沉声道:“庭泽,应我件事儿。”
吴庭泽一愣,狐疑地瞧向他:“你说。”
玄鳞的手指摩挲着袖边:“我若死了,帮我顾着小墨。”
“大哥你这说得啥话啊!”吴庭泽急起来,“我都同薛大夫问清楚了,只是身子发虚,能补好!你若信不过他,咱再请别人!”
第四十七章
“别人?哪个别人?张大夫、李大夫还是王大夫?昨儿个黑灯瞎火的来跳神, 拿我当个死马医。”玄鳞目光沉沉,如望不到底的深潭,“要不是老太太同我说清了, 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吴庭泽愕然,心里不由得慌起来,娘已经都同大哥说了?说什么了?
他唇线拉得平直,手指头收紧, 心口子翻江倒海。
是了……若不是说了,以他大哥的性子,不等法师进门, 早都要骂出去了。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却听汉子又凶道:“吴庭泽, 你跑过来惺惺作态, 真拿我当傻子了!若是治不了, 直说便是!交待了后事我也安心!”
吴庭泽脸色发白,他急道:“不会治不了的!娘早派人去寻了,只要那云方道人回来, 修了桓表石柱,再重新镇道符,你便好了!”
玄鳞目光一暗, 果然……桓表石柱的事是真的。
他蹙起眉, 眼神冷得如极地寒冰:“什么云方道人?什么石柱?”
吴庭泽怔忡,紧张得舌根一片麻, 他忙抬头看去玄鳞,正与那双冷冽的眸子相撞。
吴庭泽再是少年老成, 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城府尚浅。
尤其在玄鳞这千年老妖面前, 不过三两句便漏了底。
他心下唐突,不由得慌起来,身体后仰正欲起身,却被玄鳞一把按住了肩膀。
他这个大哥,三年没咋下过地,他本以为,他的手脚该是软成棉花一样。
却不想,那自小牵着他长大的手,犹如鹰爪死死钳着他的肩膀,叫他起都起不来。
玄鳞沉下声,一字一句道:“吴庭泽,什么石柱?”
吴庭泽白齿咬着唇边,还在做最后地挣扎:“方才你说娘都同你「说清了」,是说的啥啊!”
玄鳞看着他,眼底冰凉的笑意一闪而过:“她说这群跳神的没啥大本事,只当图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