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蛇的小夫郎[种田](28)

作者:小鱼饼干

赵茹怜的手指头紧紧抠着铜炉暖手,牙咬得嘴唇边一溜白,她沉沉呼出口气,自挨挨挤挤的座位间款步出来,站到了玄鳞跟前。

赵茹怜戏班子出身,见多了风尘俗事,最知道爷们儿喜欢什么,她微微凝眉,抬手摸了把鬓发,软声道:“大爷,小女子不唱戏许多年了,您且高抬贵手饶过我吧。若是平日里有哪处惹您不痛快了,我日后定亲自上门赔罪。”

她声音娇滴滴的,侧着个粉面,端庄里带着万种风情,瞧得人心怜。

她话音方落,二爷的另几个妾便起了闲话儿,私语声细细碎碎:“做这姿态给谁看呢!”

“狐媚子劲儿!”

玄鳞一条千年蛇妖,见多了妖艳货色,赵茹怜这样的连个皮毛都算不上,他冷眼瞧着人,唇边溢出个淡淡的笑:“赵娘子这话儿我听不大明白,我三年没出过院子了,谈什么赔罪不赔罪。”

他轻轻握紧了王墨的手:“我家夫郎难得有兴致,想听你唱一曲儿,你唱是不唱?”

赵茹怜脸色涨得满红,牙咬得死紧,她费尽千辛万苦才脱的贱籍,又削尖了脑袋进的吴家门儿,本以为是人上人了,却还要被人当个玩意儿来戏耍。

她不甘、羞愤、恼怒,无处可发,只能将万般情绪都和血吞,她抬手抹了把脸,脸上露出个难看的笑:“难得大爷瞧的上我,您想听什么呀?”

第十七章

没有琴音、没有鼓鸣、没有铜锣响,只有寒风掠着干冷的大地,扑簌簌的刮。

赵茹怜就站在戏台子下面,窘迫的捏住兰花指,吊着嗓子起了声。

她太久不唱了,嗓子又干又涩,和着料峭春风,生出了股难言的凄凉。

玄鳞冷眼瞧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趣,他仰起头,看向王墨,懒懒道:“咱回吧。”

吴老夫人好久没瞧见他了,想得厉害,不愿他回,可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又不忍心留人,她攥着他的手,声音颤抖的问:“庭川,娘能去瞧你吗?娘小心着,定不吵了你。”

一个两鬓挂白的高傲老太太,就那么俯着身、低声下气的同人说话儿,玄鳞轻轻呼出口气,天太寒,雾出一片白:“随你吧。”

吴老夫人得了准话儿,心里头欢喜,一步一停的送俩人离开。

轮车压在地上,吱吱哑哑的响,这短短一段路,走了好久好久,王墨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俩人呆得久了,玄鳞早摸清了王墨的脾气,更何况这小哥儿不是个会藏事儿的性子,啥心思都摆在脸上。

这半天了,都没问问自己冷不冷,想不想尿。

终于行到了自己的院儿,玄鳞再忍不住,费劲儿的偏头瞧他:“你怎么了?”

王墨没应声,他将轮车推到卧房的石阶下,正打算叫孙婆子搭把手,帮着抬一把,那只虚软的大手却蓦地将他拉住了。

汉子仰着头,紧张的问:“干啥不理人了?”

王墨性子软,没咋生过气,可在这人跟前,却莫名的收不住火。

爷这院子,漏得筛子似的,没几个自己的人,他又这么胡乱瞎得罪……他白日里得干活儿,不能时时都陪在他身边,若那赵娘子是个明面上的,倒还好办,就怕她在背地里使坏。他冷着张脸:“你哪儿是来带我听戏的,你分明是来为难人的。”

玄鳞微愣,眼底一层红,说出来的话儿带着股酸味:“怎么?你心疼她了?”

王墨喉口哽咽:“你这是说的啥啊?”

“什么我说的啥。”玄鳞脸拉得老长,别着头生闷气,“嫌我为难那小娘子,你心疼了。”

“我心疼她啥啊!”王墨简直要跳起来,他自汉子背后转到他跟前儿来,“今儿个大过节的,我以为你是诚心实意带我去听戏的!”

玄鳞偏开头不说话儿,那副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赵娘子我认得,上回来咱院里说嘴的,我不在意她。”王墨轻轻呼出口气,“我知道你今儿个是为了我出头,可天冷成这样,你背后头才刮了腐疮,就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受这罪,值得吗?”

玄鳞抿抿唇,喉咙口子滑滚,耳朵尖也不知道是风刮的,还是臊的,起了一片红,他转回头瞧向王墨,干巴巴道:“你、你是心疼我啊?”

王墨扭开脸,气哼哼的:“我不是心疼那赵娘子么?心疼你啥!”

玄鳞被人凶着,可心里却像捂了个铜炉似的暖和,他垂下眼睫,美滋滋的:“我、我胡说八道的,下回再不这样了,成吧?”

“关我啥事儿。”王墨瞥他一眼,“我又不心疼你。”

可饶是如此,王墨还是怕他冷着,找了孙婆子过来帮忙,连人带车的搬上了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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