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魔头的崽后(29)
萧竟:“我没有。”
元玉谈:“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萧竟:“看见我脸上的血印子没有?我脸疼。”
元玉谈闭嘴,越发觉得只要跟萧竟呆在一起,他就变得幼稚赌气起来,连这种无聊的问题也要争论上几回。
他不再理会萧竟,纵身一跃,悄悄跟在送亲队伍最后,混入人群中。
萧竟跟在他身后,低声问:“你想做什么?”
元玉谈同样低声回:“看新娘的脸。”
“我帮你。”
不等元玉谈回应,萧竟突然脚踩前面人的肩膀,腾空而起,故意整出了很大的动静。
被踩的人大声哀嚎,转头冲身后人道:“你撞我做什么!”
身后的人被陪嫁箱子压得抬不起头,也很火大:“你眼睛瞎了啊!”
众人被动静吸引,纷纷驻足回头,甚至有人逆行过来劝架:“别吵架啦,再吵要过时辰了。”
“他先骂我!”
“谁骂你了!”
几人越吵越凶,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元玉谈低下脑袋,趁机涌进人群前方,两指轻点花轿周边丫鬟穴位,动作极快地闪进大红花轿里面。
但是花轿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新嫁娘,只有一套繁杂鲜艳的嫁衣襦裙规整叠放在坐榻上方。
元玉谈蹙眉,正要跳出去,这时,外面有人嚷嚷着,似乎有人要掀帘而进。
眼下情况紧急,若被人发现定会打乱梦境,惊扰到陈百悦,元玉谈来不及多想,跨步上榻。将红色襦裙快速套上身,红盖头扑在头上。
新郎探进来脑袋,关心道:“莺莺,你没事吧,有人闹事,不过你别担心,都已经解决完了。我们这就出发。”
元玉谈蒙着盖头,轻轻点头。
“不要担心,莺莺。”新郎温声安慰,“那个姓陈的不敢过来闹事。”
帘子被放下。
姓陈的……他说的难道是陈百悦。新娘在哪里?陈百悦为什么要来闹事?他与新娘有什么牵扯?
种种问题让元玉谈头疼。花轿一路晃晃悠悠,终于停落在一处高大府邸前。
元玉谈低头扫了眼他身上的女子嫁衣,对于他这种短短几个月内两次扮成女子这种事情,心中颇感微妙。但他顾不上多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花轿。
他蒙着红盖头,只看见盖头下方,一个花球状的大红喜绸递了过来。
元玉谈牵着喜绸,跟着新郎一步步踏上台阶。
四周十分热闹,庆贺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一拜天地。”司礼高声道。
元玉谈愣了愣,喜绸另一端的新郎轻轻拉拽他的手,示意他动作。
元玉谈只好缓缓跪身行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元玉谈被人牵引着走往后院新房,耳边一时清静下来。他屏气敛息,时刻注意周遭动静。
突然,房门被推开。
元玉谈低眼,看见来人的红靴子,是新郎。
新郎站在他面前,似乎在透过红盖头打量他的脸,一声不发。
元玉谈顿时三分紧张。
新郎忽然轻笑一声,上前牵起他的手。
手腕上冰冰凉凉,元玉谈收回手,腕上被套了一只通透无暇的碧绿镯子。
元玉谈猛地掀开盖头,果不其然,面前哪里是新郎,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萧竟。
萧竟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的装扮,眼神堪称得上肆意轻佻。
元玉谈忍不了了,出声道:“新郎呢?”
萧竟道:“死了。”
“怎么死的?难道是陈百悦出手了?”元玉谈一开始便怀疑陈百悦与这对新婚夫妻有情仇恩怨,所以痛下杀手。
谁知萧竟轻飘飘道:“我打死的。”
元玉谈顿了顿,一时懵的说不话。最后气道:“你打死新郎,还怎么引出陈百悦。”
“没人知道新郎死了,包括陈百悦。”萧竟语气悠哉,“梦境而已,死几个不要紧的不碍事。”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可疑的黑色人影,悉悉索索,抿破窗户纸,推入纤细烟枪,一股透明气体霎时萦绕房间,与红烛香火混为一体。
元玉谈屏住呼吸,转头一看,见萧竟没有动作,还在悠闲品茶,怕放进来的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物,低声呵道:“屏气敛息!”
萧竟听话地放下杯盏,照做。
元玉谈眼睛不眨,死死盯着窗外,良久,整间屋子只有红烛噼里啪啦的细小燃烧声音。
怎么没有动静?
难道神秘黑影看出不对了?
萧竟开口道:“新婚当夜,新娘新郎不你侬我侬,反而各坐一边,就算是梦境,别人也不傻。”
元玉谈仔细思索,确有几分道理。他坐到铺满花生红枣的床榻上,但萧竟仍坐在桌边,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