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渎神/偏执阴郁疯徒妄折他腰(95)
“我之前听说,段太傅相当不好接触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有人胡言乱语!段兄分明是最好相处的兄弟!”
段轻舟也低声笑了起来,“每个人心中对另一个人的评价都不一样,旁人议论二殿下的时候,说的词也是在温润公子和冷酷战神之前来回跳。”
相景玉凑近了,看着他的眼,“嗯,那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清风之质,亦有皓月之姿。心怀美玉,爽朗不羁。”
“哈哈哈哈!这番评价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高缪!可否细细说来?”
相景玉哈哈大笑,觉得非常新奇。
“身量矫健形如清风,举手投足朗如皎月。笔墨文章雕刻了一颗美玉之心,驰骋疆场养成了不羁之气。”
相景玉忍不住拍手叫绝,“段兄真是个妙人!人到加冠才遇见段兄这样的知己,是我相景玉的亏失啊!”
段轻舟让他这话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谬赞。”
“整个王都知道段兄文采斐然,还跟我客气呢!听人说段兄最擅长的是丹青,今日正好趁着酒意兴发,可否请段兄为我作画一幅?”
说罢,他便招呼下人送来笔墨。
安了长桌,开始研墨。
段轻舟执笔蘸墨,下笔轻重急缓信手拈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笑着说。
“那我便献丑了,画的鄙陋景兄可不要笑话。”
“怎么会?我此生最羡慕的就是谙熟丹青之人,奈何我没有天赋。”
他靠着窗子喝酒,背后是冬梅,甚为漂亮。
不到半个时辰,男人便搁下了笔。
“好了吗?我来看看!”相景玉几乎是弹起身来,健步飞到画作前。
看着画,他惊呆了。
“段兄,你,你……你画的是我啊?”
段轻舟也懵了,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景兄不是让我为你作画吗?”
相景玉连忙摆手,笑出声来,“不不不不不!我当时的意思,是让你给我随便画一个景物。”
“怪不得段兄频繁看我,我还以为你画的是窗外的梅花。谁料,竟然是在画我……”
“简直太好看了!”
他拿起画,非常惊喜。
画中之人特征都与他相同,就连细节拐角都那样的逼真,令他心里震撼。这画还多了几分慵懒之意,豪放野性中多了几分矜贵高雅。
相景玉恨不得立刻就找个铜镜照一照。
“我幼时宫里也请过画师画像,大多数画师为求形体逼真,而画出的人像过度扁平。从来没有哪个人能画的像你一样神似。”
“这画我一定要拿回府上裱起来!段兄应该不会不乐意吧?”
“景兄一番夸赞下来,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自认为画技拙劣,上不得台面,很少给人画像,今日景兄抬爱令我感到受宠若惊。若是喜欢,便赠予景兄了。”
“段兄,你这人我是真喜欢,就算我异夫异母的亲兄弟了!”
“二殿下,这……这话说可不得!”段轻舟被他吓到了,“我为人臣,你为王储。这要是传到王的耳朵里,你我就算结党营私,会被治罪的。”
“好好好,瞧你吓的。那便不说出口,你我心照不宣就好。”
相景玉嗤笑他。
段轻舟也无奈的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三月是我生辰,加冠礼上段兄可一定不能缺席。”
段轻舟颔首,“那是自然。”
……
一个月后。
周王宫内,为二王子举行加冠礼。
所有的王公贵族都在两边看着,见证着周国战神成人时刻。
礼成后,纷纷送上自己的祝福。
段轻舟准备了足足一个月,亲自锻造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尖锐长戟,坠上了红缨宝穗。
相景玉摸着长戟上的刻字,是个用黑宝石嵌入的“景”字。又拿下羊皮套,被那锋利尖锐的冷光刺了一下眼睛。
他很吃惊王都竟然有这样的好戟,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段兄自己锻造的,一时间竟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段兄当真是全能的人才!
夜里。
他按照周国的习俗在府上设家宴,宴请了兄弟姐妹一同齐聚一堂,兴起之时亲自表演了一段战舞花戟。
长公主相蓉拍手称赞,“这一段舞的太好了,这戟也漂亮!二王兄从哪里弄来这样的好东西?”
“段兄……太傅赠我的。”差点就说漏嘴,还好他反应及时,将那个兄弟的兄字使劲往喉咙里收,基本没有发出声音。
相蓉呆了一下,“太傅?”
“是啊,他还赠我一幅画呢。我瞧着比宫里的画师画的都好看!”
他是非常想炫耀段轻舟给自己画的那幅画,不但找人裱起来了,而且就在书房。
众人都去书房一观,不由得感叹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