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渎神/偏执阴郁疯徒妄折他腰(69)

作者:美强惨收藏家

他的牙齿咬的咯吱响,被密密麻麻血丝包围的眼球凸出来,目光残忍,恨意喷薄欲出,他发出一声狰狞痛苦的怒吼,“啊!”猛地拔出匕首,冲向那最后一个相墨。

却在碰触到那个相墨的前一刻胸口一痛。

他吃痛跪倒在地,眼里的血雾慢慢散去,扭曲着脸看清了自己被长戟刺穿的胸口,瞳孔收缩。

顺着长戟抬头看去,仅一眼,便让他目眦尽裂。

眼前哪里是那个小贱人,分明是、是......周王!

自己刚才……怎么了?!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

阴毒妒忌的恨意退去,从震惊到惶恐,仅一瞬之间。

“孽障!”相钰用极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含怒的语气冰冷刺骨,“三子屏山患了疯病,在府上残杀下人不够,竟还图谋弑了寡人?!”

弑君之罪足以砍头!

相屏山顿时眼前一黑,他双股颤抖,战栗着推开刺进胸膛的长戟,顾不上疼痛,浑身是血,不管不顾的要爬过来拉住男人的衣摆,眼神惊惧惶恐,“父王,父王!您听儿臣解释......”两个侍卫用长戟交叉护在周王面前,随后他便被团团围起来了。

相钰眸色幽暗,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花园,横七竖八倒在血泊里的十几具惨死女尸血还未凉。他冷脸甩袖离开,只对身边太监总管留下一句话,“六福,传寡人旨意,废三王。将其叉下去,扔进诏狱听候发落!”

段轻舟听到相屏山发疯弑君不成而被押入诏狱时,一怔。

发疯?弑君?

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疯?

他蓦地想起那日练马场上,相屏山拔剑刺过来时的狰狞扭曲脸庞,当时只觉得他是被自己逼得气急攻心,如今想起却格外诡异。

他脑海里还有印象,当时相屏山的眼如同蒙上了一层血雾,暴躁怒极,彻底失去理智,如同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控制。

控制!

段轻舟站在门前,端着药碗的手徒然一抖,他被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惊骇住了。

脑海中只有观天策中的那个画面,戴着十二旒冕冠的帝王用邪术控制整个朝堂,仿佛有无数根线牵引着那些大臣,只要轻轻抬起一根手指,一颗带血的头颅便滚落到他人脚边。

气氛压抑到极致,场面血腥可怖。

把鲜活的人做成无法反抗的提线木偶,将人命看的贱如草芥,麻木又残忍。

相墨,是他?

不,应该不可能......如今的相墨还只是个少年,虽然善于伪装,可身上确实没有动用歪邪禁术的气息,如果有的话自己定能察觉端倪。

况且,若相墨已经拥有了邪术,又怎会忍受相屏山的侮辱?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那这背后之人...会是谁呢,用如此使人不寒而栗的恶毒手段,非要至相屏山于死地。

段轻舟将思绪收起,推开了面前的红杉木门。

因相墨一直不醒,这些日子都在太医院的左厢房里,一来方便治疗,二来也预防突如其来的不测。

他刚将药碗放在紫檀木圆桌上,就听到身后响起的一阵咳嗽声,他手一颤,蓦地回头。

只见昏迷病榻十几日的人终于醒来!

不仅醒来,病怏怏的少年还要强撑着要坐起来,脸颊凹陷进去,骨瘦嶙峋,脸色惨白如纸,眉心疼的皱起,眼珠漆黑,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太傅……”

轻飘飘的,好像活人气都快被吹走了。

段轻舟立刻扶住了他,原本想问的话都在感受到少年骨瘦如柴的肩膀上卡在了嗓子里,“殿下躺着罢,莫强撑着。”

“太傅可有受伤?”

相墨细长的手抓着男人的袖子,担忧的眼神有些执拗。

没说半句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双漂亮的凤眸水光潋滟,眼尾因咳嗽而泛红,“咳!咳咳,太傅……”

段轻舟僵住了,自己见到少年第一想的便是质问他是否对相屏山下了毒手,而少年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太傅可有受伤’。

他眸色深晦,喉结滚了滚,哑声道,“臣未伤分毫,殿下宽心。”

少年神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咳咳……”

男人心感愧疚,只是轻轻将少年揽住,在其后背轻拍,助其顺气。

相屏山那一剑虽然没捅到相墨的心脏,可却伤了他的肺,又经发炎,整个人虚弱的厉害。

江太医曾说,就算三殿下醒了也得仔细照料,不然极易留下病根,咳血而亡。

“殿下喝药吧。”

化仙后几十年里,段轻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加之不善言辞,对方又救了他,不知如何表达。只能温柔了声音,“臣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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