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渎神/偏执阴郁疯徒妄折他腰(116)

作者:美强惨收藏家

压着声音轻呵斥,“殿下!”

“太傅明明说过我是最重要的,为什么现在这么排斥我?是因为不愿意继续陪在我身边了吗?还是因为有了比我更好的相景玉?”

相墨的语气是那样的柔情蜜意,可手却掐住了男人修长的脖子,眼底一片阴狠。

段轻舟只觉得他这句话非常怪,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直觉的不应该。

一个学生,不该对老师说这样的话。

他攥住青年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他手指掰开,起身退开一步,直视对方的双眼。

目光直戳人心,“现在的殿下让臣觉得陌生,怎能如从前?”

“殿下难道觉得,自己如今的模样与二王子有什么关系吗?不顾百姓的是殿下,杀人不眨眼般残忍的也是殿下,怎么反而说臣疏远殿下是因为二王子?”

“臣明说,即使没有二王子,殿下成了如今的模样,臣也无法再以从前心对待殿下了!”

这话把相墨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来。

他整张脸都因恼怒而涨的通红,被掰开的手攥紧成拳在双腿两侧,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

他善妒,总会寻理由威胁太傅,但他也清楚,闹成现在这幅样子是他自己选择的后果。

他并不后悔。

他已经没必要再让太傅看那个虚假的自己,他现在拥有比太傅还要高的权力,只需一步步让权力扩大,大到太傅无法对他反抗、无法拿开他的手。

他所恼怒的,只是痛点被戳,太傅竟然说即使没有二王兄他和自己也不会回到从前!

怎么会呢?

他都已经接受自己是个替代品,太傅竟然不要他了……

怎么能这样!

对他太不公平了!

他从前战战兢兢害怕被抛弃,伏低做小像个可怜虫。太傅说一,他绝不做二。

太傅不许他再用蛊虫,他就不用。

太傅劝他宽仁,他便致力成为这样的人。

可现实是,他不用蛊虫,报仇艰难,护己不易;宽以待人,不再杀生,却屡次被逼上绝路。

乱世里,善良是蠢货的做法,唯有权力能让他获得想要的一切。

想要讨好太傅,好容易得到一点垂怜,却发现那些温暖都是源于另一个。

相墨嘲讽的发现,自己兜兜转转这么久,竟然一无所有。

想要的没有得到,得到的都在慢慢失去。

“可怜。”

“可悲呐!”

脑海中那魔物的声音又响起来,嘲笑他,讽刺他,极尽挖苦。

“瞧瞧,你那好太傅,从前对你那么好,一发现你不是他想要的样子,立刻就对你冷脸,啧啧啧……”

相墨白皙脸皮都因忍怒而涨红,在心里呵斥他,“闭嘴,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魔物的声音一瞬间冷下来,“呵,能活到今天你靠谁?你以为就凭你哪点军事头脑,能当上将军?”

“过河拆桥?”

“我既然有能力让你上位,就能把你弄下来。一无所有的感觉可是不好过呢!”

相墨咬牙切齿,在心里回答,“我知道。”

“你可别忘了,还欠着我要杀一千个人呢,一千条心脉精血,我很期待。”那魔物也将音色高扬,又开始蛊惑他。

青年看着男人的脸,用一种低哑的声音挤出一句话来,几乎要将他的脸盯出窟窿,“太傅,你今日的话我会一直记着。”

随后,便气愤离去。

……

次月,腊冬。

寒风萧瑟,漠北黄沙像刀子一样刮着人脸,呼吸都是冷的,冻的人鼻尖通红。

将士们穿戴战甲,抄小路贴着石壁迅速挪动,移到山顶口端。

此番平阳侯提议,安排相墨同麒麟营里应外合,想一举攻下漠城。

漠城是齐国边界城池,环山为天然屏障,守城城楼建在山顶,易守难攻的地势。

平阳侯指派麒麟营在外攻城,相墨带领一万步兵绕山伏击。

要段轻舟做指挥,在营帐内与军师商议路线和方略。

原本如此安排,应能有几分胜算。

可相墨带领那队步兵遭齐方埋伏,对方早已料到平阳侯会与麒麟营合作,先下一盘棋,请君入瓮。

紧急军情送到营帐——“报!”

跑回来的通信兵浑身是伤,满脸血污和泥雪,气喘吁吁的单膝跪地抱拳请示。

披着狐狸皮大氅的平阳侯从靠椅上慵懒的掀开眼皮,“讲。”

“我方遭…遭遇埋伏,损失惨重,围困于漠城西南方行道,对方大概三万人,将军请…求支援!”

他上气不接下气。

空气忽然凝滞,平阳侯的脸瞬间绷紧,震惊的余韵还在眼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沉默一会。

他抬头看了一眼从沙盘上抬起头同样面色凝重的段轻舟,沉声说,“你带一万兵力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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