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渎神/偏执阴郁疯徒妄折他腰(101)
马嘶鸣一声,几乎要停不住,惯性将他们甩下来。
段轻舟将少年扶起来,手持“鹤唳”挡在少年身前,牢牢的护着他。
少年伤势惨重,拖着一只被箭矢射中的腿,站在男人身后。被划伤的手臂绑着黑色的绸带,随着风招展。浑身浴血,一身白衣都染成血红色。
两人被逼得无路可走,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再往后,就是万丈悬崖。
段轻舟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禁卫军从三个方向逼近,包围着,像是要把他们逼下悬崖。
他放眼望去,面前黑压压一片,全是周王的官兵!
几乎遮天蔽日。
忽然。
挡的严严实实的禁卫军让出一条道来,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一个是一身漆黑衣袍、手持长剑的国师云诞。
在他背后骑在马上的另一个,是周王相钰。
云诞对段轻舟说:“这里绝路,再往后一步就会跌的粉身碎骨。只要你让开,把相墨交给我们,王上不会给你治罪。”
段轻舟水蓝衣袍被风吹的衣袂翻飞,发丝也被吹乱。
他双目殷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剑锋高扬,指着走来的人,一字一句犹如泣血,“六殿下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一定要取他性命,为何要赶尽杀绝!
“你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声音哽咽,痛苦悲哀。
“什么都没做错?你错了!相墨在狩猎林中暗算王上,用袖箭射中王上小腿,这是谋逆!谋逆之罪是杀头的大罪!”
怎么会?段轻舟不敢相信,发现周王露出的小腿处确实包着渗血的纱布。
又对少年说,“我不相信殿下有谋逆之心。”
少年双目阴沉含恨,像是被逼急了的猛禽露出尖锐獠牙,“当时三个人一起向我们射箭,我用袖箭射中了其中一个……谁想到,我以为的刺客竟然是我的父王!”
“原来是这样……”
男人压低声音,模糊口型,对少年快速的说,“一会我找好位置将殿下推下悬崖,殿下会被一个歪树接住,之后跳进一个草掩盖的洞穴……殿下,相信我,只是你活下去唯一的办法。”
少年整愣着,还没有消化好男人说的话,就听见男人转头对着那两个人开口。
声音都带着怆然的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谓的谋逆,不过是人被逼急了为了自卫的反击,我偌大周国竟然容不下一个还未加冠的少年!”
“既然如此,那便满足仁慈的周王和国师!”段轻舟冷笑着,眼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
他突如其来转过身去,剑锋一转,将长剑刺进少年的胸口心脏位置。一下子拔出来,飞溅出一串的血珠。
在少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男人眼神冷漠的将他用力推下悬崖。
“太傅!”
少年被推下去,一身白衣被血染成了红色,那痛苦的嘶吼回荡在耳畔。
周围的禁卫军一股脑蜂拥而上,奔到悬崖巅上向下望。昏黄落日下,傍晚的云雾重叠,幽深迷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人的坠下仿佛一粒石子投进汪洋,穿透的云雾又聚合,就想突然消失了一样,竟没有一点痕迹。
带头的回到周王面前禀报,“报王上,悬崖中有雾,看不清底下。但这悬崖很高,活人掉下去必死无疑。”
“知道了。”周王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云诞却沉声道:“再到下面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掠起凉意,不再说活。
段轻舟将少年推下去后就摇摇晃晃的几乎要跌在了地上,长剑因重力插进土里,剑尖上的血被推到剑身。他眼里全是血丝,表情痛苦不已。
两个禁卫军抓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到周王面前,用脚踢他小腿,逼的他双膝跪地,“跪下!”
“段卿不是死也要护着那个小杂种吗,怎么舍得把他推下去?”周王眯起眼来,毒蛇一样冷的视线扫视着跪地的男人。
他低垂着头,失魂落魄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沉默着,不言不语。
周王脸上闪过一抹冷意,愠怒,“来人,太傅段轻舟包庇谋逆犯,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接着他便两个禁卫军给捆了起来,双手剪到身后用绳子绑住,一左一右要将他押回去。
云诞忽然出声,拱手示意,“王上,祸害已除,段轻舟已经将功抵罪,何至于此!”
第五十一章 落入洞穴
周王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冷漠寡情:“将功抵罪?如果没有段轻舟,把那个小杂种处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云诞:“王上既然要罚他,何人来罚都一样……可否交由我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