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的驭喵手册(224)
自然只能是打了。
白堕漠盯着幻境里她的那具身躯。
他将她保护得极好,三百年过去,她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睡着了,只是躺在那里一样。
明明知道是幻境,可看见她,白堕仍然有些心神晃动,他想起来,被发现的那一刻他的感受。
她的尸身被霁月教长老推进了阵法里,男人长啸着化地为兽朝她扑去。
他很愤怒。
但也不仅仅是愤怒,白堕想,他还在害怕。
仙尊曾说,恐惧和被激怒是对战时最不能出现的情绪,可当时的男人,根本控制不住。
他非常非常愤怒又特别特别害怕。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赢的。
幻境里,数位高阶修士一拥而上,完全不留一丝余地,牢牢将破绽百出的他定在了原地,并亲手启动了阵法。
不要...
妖兽低语从喉咙里滚出,他囫囵着,又惊又俱,几乎是有些哀求的在说
放过她。
求求你们放过她。
这样的祈求实在是太过于跌份,于那些修士而言,她的躯体也不过是诱骗他的手段,也不过是死去的殷情罪有应得。
在他们面前的妖兽私自动用禁术,十恶不赦,没有什么值得保护。
他声声的祈求里,修士催阵法启动,催着火再旺一些,催着她消失在这里,和他永不相见。
是对他的惩罚,也是治住他的手段。
眼睁睁看着她被毁灭,是什么心情呢。
大概就是,说不出的绝望吧。
白堕冷漠地望着她烟消云散,冷漠地看着妖兽悲鸣,冷漠得好像局外人。
就像他一直放不下的过往在分崩离析,那些被编织地梦一一碎裂。
她还要怎么样才能回来?
她,还能回来吗....
妖兽震怒,发出了撼天动地的怒吼。
她做错了什么?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为什么???
他咆哮着,迸射出无穷无尽地威压,顷刻便震慑了众人,眨眼瞬间身量剧增五尺,软顺的毛发变得锋利,獠牙疯长,爪子尖利地挖穿了地面,一直被他系在脖子上的驱崇珠红绳断裂,再不会有第二次的白光出现了,妖兽又一次濒临入魔。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部分修士机警后退,部分被威压震慑,被忽然发难的妖兽打得措手不及,他不受控制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的可怕,浑身充斥着煞气、戾气、灵气,交织着逼退人于三尺之外,浑身充沛着巨大地杀意。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妖兽不可一世,彻底扭曲。
厮杀一触即发,可在场的全是高阶修士,即便是入了魔的孟极又有何惧?
单方面的镇压变成了你来我往地相互交战,妖兽失了智,只知道杀杀杀,修士众多,却由于忌惮他的不顾一切以及想要活捉他,场面竟然在某一刻维持住了血腥的平衡。
厮杀变成了拉锯战,修士换了一轮又一轮,看样子是对要拿下他这件事势在必得,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几名修士以一换一的方式冒着重伤风险破了他地煞气,一时间巨大的阵法从天而降,暮阳盘像天月落地般无限放大,凌空而来的长老耗尽了灵气,逆转着时间,回到了他发狂的那一瞬间。
妖兽疯狂地挣扎着,对方则毫不留情用法术将其刺穿,最终导致他失血过多中抽搐着晕了过去。
挺疼的。
幻境一点点碎裂,白堕下意识摸了摸肩膀,转手欲抚心口的驱崇珠,才想起来已经被骗走了,他顿了顿,肩上的骨缝,开始丝丝泛着疼。
这便是当年被刺穿地地方,在数不清的受伤里,最严重的一次。
幻境里的妖兽比起现在的白堕显然更加难受。
他被控制了,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白堕的记忆有些模糊,幻境便也变得朦胧起来。
被制服的妖兽立刻变成了阶下囚,被各大名门正派相继抢夺,部分诟病他和施青颜的关系愤愤想要赶尽杀绝,少数顾忌着他的身世和背景,众说纷纭之际还有个别鱼目混珠的心思不轨。
众人到底要怎么样,其实那时的他并不在意,这些太过于繁琐又无比嘈杂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也不愿意回想,当时的他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阵法和法器才勉强将其镇压,他的常态便是发疯。
他困在四方黑色地禁笼里看不见太阳,不知道时间,这些人故意要去消磨他的意志,任凭他在笼子里肆虐不为所动。
幻境里的世界是黑色的,只有带着血腥气味的禁笼以及无穷无尽地阵法压迫,只是看着,就好像已经被压得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