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师尊他疯了(291)
南枝闭上眼,直接陷入了沉睡。
翌日一早,南枝是被那细细密密的亲吻给弄醒的。
昨晚睡得那么晚,她根本没有睡饱,挥舞着铁链气得差点一巴掌甩在君无渡的脸上。
君无渡却没有生气,他反而为南枝解了铁链,看着自己没有束缚的四肢,南枝不解“你要做什么?”
他将崭新的红色衣袍放在南枝的手上,“定婚书,结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
“昨夜。”
“你……你……”这无耻的话,惊得南枝指着他,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
隔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君无渡,你要不要脸?”
“别闹”一双凤眸染了清晨的微曦,不似浓墨般幽冷,就连薄唇的弧度都变得缓和,“婚书我已经备好,一式三份,一份敬告神明,剩下的你我保管一份。”
“我不同意。”
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亲昵地将南枝脸颊凌乱的发丝佛到耳后“你的衣衫需要我帮你穿吗?”
“你滚。”
他佛了佛身上根本没有的褶皱,站起来,君子端方地背过身去。
南枝没有动,“明知道我中了蛊你还乘人之危,君无渡你好生卑鄙。”
“你从未开口让我帮你。”
想让她放低姿态求他?
想一点点磨平她的脾气秉性?
南枝强制攥紧了手,这蛊虫如今只想亲近君无渡,甚至只是闻到他的气息便会生出细密的渴望。
她极度讨厌这种被人操控的身不由己。
任由自己的指甲戳着嫩肉,用疼痛逼自己说出冷漠的话“你分明是不敢给我解蛊。”
“南枝,激将法对我无用。”他转过身看向她“你若真想我为你解蛊,你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想都不要想。”
“那便穿衣吧。”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还是说你等着我为你穿?”
“无耻小人!”
南枝咒骂着,愤愤地穿上那红色长裙。
待到她穿好,君无渡拿出梳子,为她梳了发髻。
他将她的发统统挽起,梳了个已婚妇人的发髻,然后将一支翠绿的簪子插到她的发间。
那发簪与他发间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明显出于一块玉料。
最后他竟然还很细致地拿出一支雕花玉步摇妥帖地为她插好,还在铜镜里仔细欣赏了一番,然后牵着南枝来到了案几旁,拿出了一份婚书和一只毛笔交到了她的手上。
南枝盯着金色绸帛上的字,一时怔愣。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好狠,这简直就是生死契。
落款处,已经写上了君无渡三个字。
那字铁画银钩丰筋多力,带着飘若惊鸿之姿。
南枝扔掉手中的笔,冷冷地看向身边的男人“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君无渡,你这般强求又有何意?”
“你会喜欢我的!”他看着她,目光笃定“就算不是现在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等。”
南枝气极“可是我不愿意嫁给你,我不愿意,你听不懂吗?”
他看着她的眸子,倏地深了。
“你若不愿意,那便先举办婚礼。”
“你威胁我?”
“所以,能威胁到你吗?”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底不可遏制地升起了极为矛盾的期盼。
他希望她说‘不’。
他希望她不会为了那个魔物妥协。
却又希望她能真心地签下婚书,在他的名字旁落下她的名字。
从此福祸相伴生死不离。
南枝死死地咬着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君无渡这个疯子若是真的将她和他的婚礼公布与众,周小一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止。
那时,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再次将他从君无渡的剑下护住。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弯腰捡起笔,用最快的速度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扔笔。
她眼角余光都不想再看到君无渡,起身要走时却被君无渡摁住了肩膀,男人下颌线紧绷,眼里明暗交织黑如深渊。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有两份。”
南枝咬了咬牙,在剩下的两份婚书刷刷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起身又要走。
君无渡却冷着脸收走了三分婚书,将她拉到了屋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已经被他放上了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