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宿主和炮灰命定了【快穿】+番外(16)
他在等那个人?
江淮这才发觉他神色有异,微微皱了皱眉,突然发觉这个人今日怎么尤其地难应付。
“你到底想问什么?”
被识破心思的千飞垂了垂目,掩盖着方才的失态,但他心里确实一直都憋着很多问题,江淮是谁,他来无郁宫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离厌不能死,为什么现在不能离开。
以及为什么以后不会见面了。
除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没问过,其他的江淮曾都只以一句‘神仙的事你别管’敷衍了过去。
可能是看他的表情难得一见地较真,江淮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儿,最终轻叹了一声。
“好吧,那我跟你讲讲。”
“真的?”千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也明朗了不少。
“那就先从我那个弟弟开始讲起吧。”江淮揣着手,回顾着自己生平记事,“你应该知道我是凤鸣山庄的少庄主,可惜一朝家破,满门被灭。”
千飞认真地点着头。
“我父亲生前跟剑宗的宗主郝宵曾是患难之交,所以从小两家便很亲近,我跟郝子禹青梅足马,但自从有一次我失手将我弟弟江渝推下池塘被他亲眼目睹后,他便开始疏离我,以至于家破之后我并不愿意求助剑宗。”
“可我那个弟弟天生就是个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孩子,我带着他下山,身上的银钱也日渐见底,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只能想办法赚钱。”
“我知道我的灵骨血是十分珍贵的救命良药,所以我们就找了个偏僻的小镇,留他看家,而我每日出门去寻找些危在旦夕的病人,说服他们买我的血。”
“卖血?”千飞震惊道,“仙药本就已经再罕见不过,若是被险恶之人知道你的血能救命…”
江淮无力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个小镇过于偏僻,一开始住户都不相信我,觉得我使用的是妖术,于是打上门来一度被驱逐。”
看千飞不悦地抿了抿嘴唇,江淮笑了笑,但眼神很快阴沉了下去。
“直到有一日,我终于遇到一个到处求灵药救命的富员外,他用一大笔钱换走我整整一碗血,我拿着钱兴高采烈地往回跑,在半路却被一群人给围捕了。”
“原来,那个员外用了我的血之后发觉果真有奇效,便起了歹心。”
千飞咬着牙,一拳打在塌上,怒道:“真是无耻!”
“我当时手脚经脉尚在,武功也不俗,但对方人多势众,身法诡异并非寻常绑匪,所以很快被擒。”
“所以你是后来被离厌挑断手脚经脉,废去功力的?”
江淮点了点头,紧接着眉梢高高地挑起。
“等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想带着江渝离开,可当我推开门,我看见……”
千飞紧张道:“看见什么?”
“江渝和郝子禹在床榻上,两个人衣衫尽褪,大汗淋漓,正不知天地为何物,大行秽乱污淫之事。”
如此露骨隐晦的话,在江淮的口中却显得平静淡然,眼底更是看不见一丝波澜。
可千飞却有点坐不住了,他眉毛猛地拧起,手背上的青筋微微跳起,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动气。
江淮冷静地按住他锤在塌桌上的手,继续说:“江渝虽不是我一母同胞,但也算是我仅剩的亲人了,他明知我爱慕郝子禹,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当时怒急攻心,本想一死了之,可就在崖边遇到了离厌,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差不多都清楚了。”
江淮的掌心微暖,但指尖微凉,让千飞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那二人龌龊不堪,你不愿见他们自是当然,既然如此,也不是非得留在荻花洲不可,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我们可以去……”
江淮冷目一垂,倏地抽回了手,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眸中尽显寒色,“偶然间,我听闻江渝心脉俱损,已是垂命之际,郝子禹四方求药而不得,于是他想到了我。”
千飞愣了愣,才恍然道:“你的血……”
若不是那日曾亲眼目睹离厌喝了他的血,从鬼门关爬了回来,只怕千飞也跟那些普通百姓一样,绝不相信世间会有这种厉害的仙法。
江淮脸上闪过诡异一笑,说道:“是,我的血,灵骨血可救危命,但我却不想帮他们。”
千飞点点头,任凭谁受了这样的屈辱,也不会想就这么轻易地去救背叛自己的人。
“这是自然的,所以你才自愿待在这里,不愿意见他们……”他喃喃道。
江淮未置可否,只是意兴阑珊地看着窗外廊下那支开得正盛的海棠花。
“试问,全天下还有比荻花洲更能让我藏身之处吗?”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