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344)
他们肯定是借着霾云躲起来了!
这是温廷安的阴谋!
没成想这个少年居然也留有一手!留有底牌!
这可真是出乎参将的意料之外!
放眼采石场内的地势,四面俱是矗立有岗哨与瞭望台,重重设有关卡,并且这些地方俱是有重兵在把守,假定温廷安要逃,也必须经过这几个关卡,两个大活人要奔逃,岗哨处的这些哨兵不可能不会有所觉察。
真该死,居然被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摆了一道!真是奇耻大辱!
参将愤愤不平,低声咒骂了几句。
参将的额庭处青筋暴起,筋络虬结成了摧枯拉朽的气根,沿着鬓角兀自延伸了过去,他是如此作想的,近旁的副将开始蕴藉他:“参将大人,方才火-药泛散出的火光冲天,温廷安与椿槿都无可避免地受到侵袭,他们俱是有伤在身,铁定是跑不了多远的。并且,这采石场内都是您部署的兵马,您这般布下了天罗地网,温廷安武学再好,防守再好,脑子再伶俐也好,但她终归到底也是个普通的少年,没我们所想象的那般神通广大,她定然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的。”
副将所说的话,让参将沉鸷的面容稍霁了些许,他道:“王爷的后手就是这个温廷安,千万不能让这个小鬼给逃了,若是王爷地位不保,你我到时候,只能提着脑袋去见阴曹了!”
这番话,参将不只是对副将说的。
更是对在场所有的戍卒说的。
就当是下达一个警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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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端,温廷安已然是瞅准了时机,在铺天盖地的霾云之中,带着椿槿一鼓作气地逃走了。
空气的气息直之中,除了杂糅有辛涩的湿雨气息,还有掺杂着硝石、硫磺的气息,滚滚粉尘的气息,湿漉泥壤的气息。
各种各样的气息混糅在了一处,熏得温廷安难受之极,她自袖袂之中摸出了一支提前携带好的薄荷药膏,匀抹在了太阳穴处。
见椿槿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她遂是将薄荷药膏也给她抹了一抹。
椿槿容色原是苍白如纸,经过薄荷药膏这么一匀,脸色果然慢慢恢复了一些血气。
椿槿有些纳罕地问道:“温大少爷,方才您弹出去的,那是个什么名堂,竟是有如此效力?”
温廷安没有停下步履,一面朝着西南偏门疾掠而去,一面对她解释道,“这不过就是遮障之术了,专门用来逃跑的,以我们当前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同以参将为首的那一批人抗衡,故此,三十六策,跑为上策。不过,那一枚弹丸姑且只能延宕他们一阵子,至多是一刻钟,待一刻钟结束,他们便会看清一切了。”
椿槿的面容,显然蘸染了一分肃重之色,又听温廷安道:“这也无碍,我们现在便是去西南偏门,凭借我们的脚程,我们是能够在参将之前抵达那个地方的。”
温廷安道:“椿娘子,只消你出了采石场的门,你便能从此摆脱奴籍,重获自由身了。”
却在此刻,椿槿咬着唇,道:“温大少爷,其实,奴家有一桩事体,骗了您。”
第99章
温廷安心中, 陡地升腾起了一丝不太妙的预感,椿槿有要事诓瞒,这件事她早就有定数, 但她尚不清楚椿槿到底隐瞒了什么, 二人避开了设伏于四面的岗哨和瞭望台, 一路朝着西南偏门走去。
沛雨如缠丝一般疏松地缠裹在了温廷安身上,方才火-药燃放时所制造的流火正在不远处蔓延,雨侵不止,采石场之外是愈逼愈近的厮杀之声, 后有参将的追兵步步紧追,但阮渊陵的援兵庶几也快要抵达了,这个时候, 温廷安看到椿槿的面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去,说:“在目下的光景之中, 媵王殿下正在西南偏门等你,温大少爷, 您不能逃走,你若一逃走,奴家必死无疑。”
温廷安听罢,纵然是再迟钝, 到底也听出了椿槿的言外之意, 至始至终,椿槿都是在循照赵瓒之的计谋在办事,之所以会在隧洞之中放了温廷安, 且让温廷安同参将交起手来,还有意引导参将点燃火-药, 不过就是在混淆阮渊陵的耳目,也在混淆温廷安的耳目。
温廷安殊觉自己上了当,正打算将自己避退数步,逃离西南偏门,椿槿好看的眸色里,噙着一丝清郁的悲戚之色,温声道:“温大少爷,听奴家的劝,束手就擒罢,参将与副将正在采石场那处直扑而来,偏门此处,媵王殿下亦是在静候着您,前后都有伏兵,您目下的情状就是插翅难逃,就别做无所谓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