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皇后她其实并不娇弱(72)
沈祁语在心里咦了一声。
她说这样的话竟然没被萧玦训斥收敛一点, 当真是稀奇。
在客栈里洗澡其实也还算方便, 沈祁语捏着湿发出来的时候,萧玦已经自行脱完衣服躺床上了。
他今日仿佛还很有些闲情逸致,躺床上竟然还能拿着本书看。
几人来龚州并未带上侍女,沈祁语自顾自坐在床边任风干发, 但视线看向窗外时又仍旧有些发怵。
毕竟古代没有现代那样的灯火不眠, 视线所到之处, 只有一片漆黑。
偏偏身旁的人又不说话。
她微微思索一会, 道:“臣妾今日得知有个好多年都未中状元的人在城郊开设私塾教书且效果不菲, 指不定是个人才,臣妾明日陪陛下一同去看看?”
她这话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其实是在试探她同萧玦摊牌后萧玦目前的态度是什么。
萧玦视线并未离开手中的书, 只缓缓道:“你这就开始将朕对你干政一事的态度设置成默认了?”
沈祁语一哽, “......”
不是,你别这么轴行不行啊。
她嘴巴张了又合, 却终究还是没说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反正萧玦那死鸭子嘴硬的性格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都摊牌了也没见他发脾气,不是默认是什么。
闲着没事,沈祁语将那捧花寻了个瓷罐装水插上,摆于窗台边看过去时竟然异常的和谐。
家里装修的时候备点绿色植物果然是正确的,设计师诚不欺人。
待到发丝彻底干了,世界已经完全陷入寂静。
似乎是在等沈祁语,床上那位祖宗仍旧没睡,也不知那书中的黄金屋里还装了什么宝贝。
沈祁语颇有些蹑手蹑脚地爬上床。
二人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很奇怪的默契——各睡各。
而更加惊悚的是,萧玦似乎也已经习惯她那.....豪放且不羁的睡姿了。
被衾被掀开又合上,沈祁语往萧玦那边瞥了一眼,乖乖挪到角落,准备在黑夜里放空一切装死。至于明天怎么应付萧玦,那明天的事情明天说。
但她却不知道,萧玦看似平静无波的表皮下面到底是如何的心绪动荡。
他整个人已经慌乱无措到书上的字已经完全不进脑子。
窗台边的花不仅好看,而且好看到有些扎眼。
以往二人同被而眠的时候,萧玦丝毫没有“旁边这人心悦于我”的负担,所以每次睡觉他抢被子或者挤人都很心安理得。
但如今不一样了,那捧花有多好看他的三观就有多炸裂。
她怎么会喜欢我呢?
我对她这么不好。
.....
无法理解。
像是忽然被套上了一层束缚,他现在翻个身也要做半天心理准备。
旁边的人忽然翻了个身,萧玦没做准备,瞬间僵硬。
但旁边的人好像只是翻个身而已,没别的动作。
恼人的很。
而这份不知所措出现的后果就是,萧玦彻夜未眠。
沈祁语早上从杂乱无章的梦里醒来的时候,右手习惯性拍了拍旁边的床铺。
以往空无一人的床铺今日竟然躺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额....”萧玦被拍得闷哼一声。
沈祁语那点早上刚醒剩下的困意全被这声闷哼吓没了。
萧玦今日竟然比她醒得还晚?
他昨晚趁自己睡着去围着龚州跑了两圈儿么?
“陛下今日竟有闲心睡早床.....”她起身朝萧玦看过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萧玦不语,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刚醒且睡眠严重不足,以往如深潭般幽暗深邃的眼睛此刻泛着些红,如此看上去倒是像微微与普通人拉近了一些距离。
不能被事务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沈祁语心想。
她已经在这方面吃过一次亏了,断不可能到同一个地方再栽一次。
旁边这人再怎么看起来平易近人,但论其身份,仍旧是高不可攀的帝王。
她仅仅只是愣了两秒,语气又恢复往日的讨好,“陛下可是累着了?”
萧玦没回,微眯着眼睛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纵使他现在神经可能不太清明。
沈祁语可不管他此时清不清明,如今早已日上三竿,萧玦不饿她还饿了。
约莫是龚州昼夜温差有些大,窗台上的花沾上了一层冰霜似的露水,阳光照拂,使得那花颜色像是又更深了一层。
好看的紧。
沈祁语欣赏了两秒,果断起身换衣服。
她今日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去看看那个被称为渊渊哥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