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皇后她其实并不娇弱(66)
突然缩小的距离使二人几乎完全贴在一起,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煎熬。
萧玦低头俯视她,一字一句都染上疯狂的偏执,“朕每一次带着你做什么事情你都能和新政结合起来,沈祁语,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觉得朕真的不会杀了你?”
因为贴合的姿势,沈祁语被迫贴着墙仰头,“陛下,臣妾....”
“诶,他们怎么还不亲上去?”
“不知道,莫非进入正题之前还得调会情?”
“嘶!你们两个声音太大了!”
巷子拐角忽然传来几道稚嫩童声,萧玦与沈祁语一惊,同时偏过头。
“不好!被发现了!快跑!”
慌乱的脚步声昭示着一个荒诞而诙谐的事实——
这个他们所以为的犄角旮旯其实并不是很犄角旮旯。
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吵架的好地方。
原本紧张窒息的氛围随着这几声童声缓解不少,萧玦冷笑一声,也没管沈祁语,垂眸转身独自离开。
游行在河里的船只都燃起了烛火。
沈祁语独自一人漫步在河边,思绪因为暖风吹拂变得异常清明。
萧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差点杀了她的那种。
是她的问题,她被今日萧玦对她的容忍和袒护迷了眼睛。
她早该想到的。
无论眼前的帝王与自己有着或者有过如何温馨的氛围与亲密的关系,但说到底,帝王到底还是帝王。
因为性别与身份的差距,她的道路就注定不平坦且充满着危机。
她仗着今日萧玦对她的好将自己的目的表露的太过明显了一些。
她以为她步步为营,可以将萧玦拿捏在手里。
但最后还是坑在了自己的自大与狂妄里。
她太着急了,如今落得个无处可去的下场。
河里的渔船里传来三两声吆喝,大概是因为天黑要收工了,想着最后看能不能再卖出去几条。
沈祁语盯着那船看了好一会。
如果她现在将自己身上的这件名贵衣服拿出去当掉,再用换来的钱租一只船永远离开萧玦会如何?
但这个想法只是短暂地出现了一会儿,就被沈祁语立马抛开了。
人不能没有野心。
她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萧玦只是和她撕破脸皮了而已,他竟然不惜以调换身份的手段去青州突袭,就说明他本质上其实对新政十分在意。
到底是他不愿意后宫干政,怕帝位受到威胁罢了。
那她便也对他直言。
她就是要干政。
她就是要借他萧玦的手将这个朝代的教育制度革新。
但她没有要威胁他帝位的想法。
她对帝位没有兴趣。
毕竟累得要死。
她想得入迷,被路边玩耍的孩童撞得一个趔趄。
“对不起姐姐,我弟弟太莽撞了,子羽,快跟这位姐姐道歉!”
“对不起姐姐,我跑太快不小心撞到你了。”
沈祁语回过头,有些惊讶。
说话的女孩子看着并不大,时龄大约还未及笄。她说话又带着一股子读书人才有的味道,可就这么看过去,着装打扮又不像是富贵人家。
“没关系。”沈祁语蹲下来与二人平视,“我姓沈,单名一个郁字,忧郁的郁,你们认得这个字吗?”
她有心试探二人是否认得字。
“认得。”那小男孩嘻嘻两声,“隔壁巷子的渊渊哥哥进京赶考三次但次次都没有获得成绩,便在这里教我们这些小孩读书了!”
沈祁语眼睛亮了亮,“那渊渊哥哥很厉害啊。”
“对!”那小女孩笑着歪头,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噘着嘴皱起了眉头,“渊渊哥哥那么厉害都没有考中状元,也不知道这京都的考试到底得难到什么程度.....”
“才不是因为考试难!”那小男孩大叫,“渊渊哥哥次次都没觉得考题难,但是就是考不上,我看就是那京都的考官没长眼睛!”
沈祁语怔然。
小孩子到底是单纯,不懂官场的勾心斗角,心思哪怕是再活络终究也只是怪到考官没眼光的身上。
她笑了笑,“那你们可以将那位哥哥教书的具体地方告诉我吗?”
美貌终于在此时起到了该有的作用。
与那两位小孩挥手告别,沈祁语起身,却因为长时间的蹲地而有些头晕目眩。等她从那股子晕眩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周遭不知什么开始人已经没那么多了。
这个时代没有宵禁的说法,大概是因为天黑了,都要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