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爹(10)

作者:城临西

第5章

昨日落雨,今日清空如洗。

屋内厚实的红烛下值,燃尽最后一滴泪时,独自躺在榻上的宋遂远缓缓睁开双眸。

鼻尖萦绕甜腻复杂的香味,身体表面的疼痛与昏沉的大脑,都说明今日的不同寻常。他只记得昨日……沐浴后回来睡下,入了一场绮梦……

然而衣衫退下,肩颈胸膛遍布新鲜抓痕与咬痕。

而他混沌的大脑刚好回忆到——这宝物咬人还挺疼。

宋遂远淡然的神色破功,胸膛起伏,心绪明显不稳,颀长身躯不平静地僵了好半晌。

昨日,居然不是梦?

他真的做了那档子事?

同一个吃痛就爱咬人抓人的漂亮男子做了那档子事?

……同一个无礼闯入他屋内的男子。

宋遂远反应过来现实后撑住了脑袋,他分明记得,昨日沐浴回来,看过床上的阿言,再行至榻上就寝,屋内并无他人。

那他是谁?何时进来?他是是婉寻来的小倌?

他心下当即否定。并不像,更像是锦衣玉食娇养大的小纨绔。

宋遂远撑着脑袋的手指下移,摸了摸锁骨之上,新添的伤口带来丝缕疼意。他松开手,脸黑了一寸,管他是谁,若是让他再遇到,定要抓起来泄愤!

发生这等事情,两人都有责任,算做你情我愿的事,作何这般伤人。

宋遂远的第一次感受尚佳,他归功于纤纤醉,对于参与另一个人,心头只余恼怒。虽然昨夜他醉酒记得不清,可几个片段说明一开始是那小纨绔主动相邀,最后是自己落了满身伤。他抿唇潦草地穿好压满褶子的新衣,匆匆寻楼里奴仆来问,并未注意到随他动作而掉落在塌下的昨日衣袍。

详细询问过一圈,除却今日出楼去奏琴的是婉,与此有关的所有奴仆护卫全部来过一趟,都说并未昨夜并未见过生面孔的小公子。

一排护卫互相传递着眼神……更别提,貌美出尘似佛祖座下童子的。

“还不下去好好查看,若未寻得些线索,仔细你们的皮。”朗声呵斥的声音先至,留香阁管事的东娘上来打发走护卫,殷勤朝着屏风后的宋遂远笑道:“宋公子,您也是知道楼里这群护卫的,干活贪懒,东娘在此给您赔个不是。您放心,若有一丝小公子的踪迹,我让他们翻个底朝天也会给您找出人来。”

留香阁往来皆是权贵才子,护卫是出了名的能打可靠。

宋遂远心下正烦躁,无意与东娘绕话,知晓同他们问不出什么,顺着她的话让她离开了。

好生奇怪,昨夜的小纨绔应该精通功夫。

他隐隐记得柔韧而蕴含力量的小身板、出手的利落,以及最后他握入掌心的两只手……虎口与四指指肚有一层容易被忽略的薄茧。如此皆表明小纨绔定是会些功夫,只是居然能够瞒过留香阁护卫,使之丝毫不得察觉……

京中何时多了这号人?

他独坐沉思片刻,蓦地想起了阿言。

视线随着思绪投向架子床的方向,小白猫呢?

床幔昨夜被小白猫的爪子勾了下来,遮住了半张床。

宋遂远走近撩起床幔,才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一小白团。此时的它全然不见昨日意图霸占整张大床的嚣张姿态,可怜兮兮地团缩在了一个角落,好似受了委屈似的。

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宋遂远潜意识忽略了这其中差别。他先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阿言的小脑袋,本意想看看它是否醒来,却被闭着眼睛的猫精准而快速地回了一爪子。

很凶。

宋遂远手上险些再添一道伤疤,蹙眉点了点他的脑袋冷声呵斥:“净学坏的。”

小白猫闭着眼又凶巴巴挠了一下,没挠到,捂着耳朵翻了个身,圆滚滚背对着他。宋遂远居然从它神情看出来烦躁。

在烦他?

宋遂远小心眼地上手盘了盘猫头,扰它睡眠。

然而小白猫似乎困极了,圆滚滚的一小团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好不可怜。

宋遂远不自觉将本就轻的力道再次放轻,最后收了手。他盯了盯小白猫藏起锋利的肉垫,起身仔细在屋内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人进来或出去的痕迹。人已经跑了,宋遂远留在楼里也无用,且他难以忍受一身酒气,便抱起仍贪睡的小白猫回府。

与此同时,宋大公子昨夜与一公子春风一度的消息从留香阁内传了出去。

这边宋遂远刚到鹤栖院门口,正好被休沐在家的吏部侍郎他亲爹——宋文行抓了个现行。宽袍束发、胡须打理规整的侍郎大人恨铁不成钢:“昨夜不着家,又去了何处兴风起浪?”

宋遂远脚步止住,闭了下眼转身,恭敬喊道:“爹。”

问话当作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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