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拒绝强制爱(90)
盛时宴在门外冷声唤他:“岁岁。”
“嗯?”
明岁弯起眼睛,恶劣的问:“怎么了?”
“过来,开门。”
对方言简意赅。
明岁才不理他:“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盛时宴静了两秒,没再说话。
明岁自认为自己赢回一城,指尖轻轻敲着颊侧,狐狸眼潋滟漂亮,弯成月牙。
他还想再气盛时宴两下。
盛时宴却道:“我进来了。”
明岁一懵,茫然地抬起头,眼睛里的笑意还未褪去,接着,门锁便被插进钥匙,旋转两圈,“咔哒”一声,门开了。
高大颀长的人影站在门后,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
“你怎么有我房间的钥匙?!”
明岁惊怒交加,想到盛闻也有自己房间的钥匙,更加烦躁:“你们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盛时宴不动声色地朝他走来,“还有谁有?”
“还能是谁!”
明岁抿着唇,终于翻身坐起来,他乌发凌乱的垂在颊侧,眼尾洇开绯红,胡乱交叉的黑色睡袍衣领微松,慵懒又漂亮:“你跟盛闻呗!”
盛时宴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瞎叫什么。”
“我才没瞎叫,”生气的重新倒下去,明岁抱着被子,翻个身,语气闷闷的:“……你跟盛闻都不是什么好人。”
……
明岁当真有些被气到。
他从小就能肆意的在盛时宴面前发脾气,现在所有压抑的情绪卷土重来,不知不觉就冲着盛时宴发泄了。
抱着棉柔的夏凉被,明岁面朝着墙壁,又气又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希望盛时宴识趣点,赶紧离开。
但身后却是一片死寂。
无言的死寂。
这很符合盛时宴的气质。
小时候惹了明岁生气,盛时宴就只会干巴巴的站在一边,沉默又不知所措的模样,直到明岁含着小奶音,不开心的骂他是“臭哥哥”,他才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小明岁擦眼泪。
现在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了,盛时宴性格一点变化也没有。
明岁自顾自消化着自己的情绪,某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头皮发麻,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像被强悍的狩猎者沉沉盯住。
这不祥的预感来得突然。
明岁紧张的半支起身,回头看——尚未回过头,一道阴影静静压下。
冰凉修长的指节动作轻柔的撩开他后颈的碎发,一片雪白柔润的肤肉上,吻痕清晰明显,是被吸吮出的痕迹。
盛时宴坐在床边,他身姿高大笔挺,压下的阴影也是浓稠的。
明岁就陷在这片阴影中,不安的抬眸看着他,乌润明亮的狐狸眼浸着水光,睫毛一颤一颤,害怕又惶然。
“大……
大哥……”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吻痕,盛时宴力道很轻,他背靠着床头灯光,光影洒在他身畔,勾勒出模糊而高大的轮廓,他很安静,垂落的眉眼却像神明般冰冷沉寂。
“谁弄的。”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问。
明岁想撒谎说是蚊子咬着,或者说是过敏了。
但视线触及到盛时宴眼底的冷漠,他便知道这些借口都是枉然。
“我……”
张了张口,羞耻感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明岁不知道该怎么把盛闻的名字说出口,这是禁忌的、不容于世、违背常理的。
哪怕面对最亲近的大哥。
明岁都张不开这个口。
他心性淡然,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和耻感。
无法诉诸于口的名字被他咽下。
他指尖揪紧床单,纯黑色浴袍如流水般波光粼粼,顺着柔韧温热的身体曲线下滑,低垂的额前碎发柔软随乱,遮住鸦羽般长长的眼睫。
明岁眼眶有点红,不安、惊惶、羞耻,百味杂陈。
他抿了抿唇,小声地说:“……没有谁。”
他最终选择了撒谎。
盛时宴低冷的声音却打断了他,“舅舅对吗?”
明岁惊讶的抬起眸。
润着水光的眼眶湿红一片,眼尾斜斜上翘,眸光依旧是干净的。
盛时宴就这么与他对视,在明岁无声松了口气,准备跟盛时宴摊牌,好好把事情原委说出来,隐晦的寻求他的帮助时,盛时宴眼睛却又低了低,稠黑如墨的瞳孔仍旧不起波澜,薄唇轻吐,冷漠道:“很脏。”
如若一把重锤砸到脑袋上。
明岁大脑“嗡”了一声。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头一次感受到盛时宴的刻薄与不近人情,他身体不自觉地抖起来,眼眶慢慢泛起水光,狐狸眼泪蒙蒙的,想掉眼泪、又想发火、朝盛时宴摔东西、让他滚。
所有愤怒与羞恼都在盛时宴下一个动作中消失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