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番外(88)
就在这空档里,体内涌动的内力倏然不受控制的在他体内游走。
他手一松,尚且未来得及开口,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在体内筋脉绽开,祁折莫名觉得眼下状况有些像当年父皇临死前传给他内力的感觉。
但很快,他没有心思细想,破空坠落的风声中,祁折凭本能将云暮秋护在怀里,用尽最后能开口的力气在少年耳边说,“别怕。”
云暮秋刚刚平复好的心情顿时崩溃,这次他看得很明白,不在祁扶桑计划之内。
可即便是半山腰,摔下去死不了也得全身骨折吧。
“救命啊…………诶?到底了?”压根没喊几声就到了底。
和云暮秋预想中的高度不同,太行山并不是传说中那种万丈深渊,再加上沿途被祁折抓住藤蔓耽搁几回,崖底比他想象中更快到达。
更幸运的是,他和祁折居然掉进了崖底的野生花田,绵延数里长势喜人的野花根扎在湿润肥沃的土里,云暮秋又被人护在怀里,因而毫发无损。
意识到两人都平安后,云暮秋死里逃生般长长舒了口气。
赶紧从祁折怀里挣脱,在他身上摸索找寻伤口,手脚没事,腰腹也没有流血,手臂手掌被藤蔓的刺划破,后脑勺没有砸伤,脖子……
他眼睛瞪大,和从祁折衣襟处冒出脑袋的药蛇同时呆愣,两秒后,“小蛇!你为什么也在???”
云暮秋脑子里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等等,刚才是你把他缠晕了?”
药蛇竖瞳疑惑:“嘶嘶?”你有事吗秋秋,我干得出来这事?
云暮秋说完自己就呸呸呸,说什么屁话呢,他看着面前昏迷的人,忧心忡忡,“那祁扶桑怎么会这样?”
“嘶嘶。”蛊毒呀。
“嘶,对呀,”云暮秋一拍脑门,“我把这茬给忘了。”
但他和祁折都没药,唉,实在没办法,祁扶桑你自己熬着吧。
云暮秋带着药蛇在周围走了一圈,没找到附近有水,他又不太敢走远,想找水给祁折冲洗伤口的想法只能放弃。
“没有创可贴,也没有绷带。”
他左看右看,目光挪向自己的衣服,用力扯了扯,“啧,小说里面跳完崖随手撕块布料的主角真挺有劲儿。”他浑身都提不上劲。
索性招呼药蛇在下摆咬一圈,蛇牙锋利,咬完之后的那块布料,云暮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撕开,用力包住祁折的掌心,再用袖口的系带绑个蝴蝶结,完美。
云暮秋没有荒野求生的本领,也没力气背着祁折四处找遮风挡雨的地方,天空蔚蓝,空气清新,他坐在原地静静发呆。
药蛇知道他今天被吓坏了,安静缠在他腕间陪着,时不时吐吐蛇信,“嘶嘶”两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折依然没醒,反而体温开始变化,不停冒汗,经络骨脉似乎都在涌动,看上去有种在被灼烤的煎熬感。
云暮秋见此张大嘴,表情震惊,该不会是体内的蛊毒在打架吧?
手足无措间,他冷不丁想到祁折曾问过药蛇,于是目光顿时盯上一旁看戏的“嘶嘶”。
“嘶???”为什么要我自己咬自己的尾巴?
“挤两滴你的血给祁扶桑,有可能解掉他的蛊毒,试试呗小蛇,万一能行呢。”学习祁扶桑的精神,主打一个大胆实践。
“嘶嘶?”秋秋你说的轻巧,既然要试试,怎么没见你给他喂点血?
“我的血没用啊,要是有用我也不想用你的血。”
药蛇吐着信子,竖瞳不满,“嘶嘶”着与他讲条件。
最终为了主宠之间的情谊,云暮秋陪了一根手指。
药蛇自己给自己尾巴咬出血,云暮秋赶紧提溜起来给祁折挤两滴,然后药蛇缠上他无名指,毒牙亮出来,“嗷呜”一口在指尖咬出两个小血洞。
云暮秋吃痛“啊”了声,在药蛇的注目下,把自己血也给祁折喂了两滴,可算让它满意。
兴赳赳折腾完,他是半点精神都没,唉声就地躺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祁折身上,药蛇窝在他胸口,竖瞳心疼的看着自己尾巴。
“嘶嘶”呜呜我可遭老罪了。
“区区两滴血能把你痛死是吧,”云暮秋戳戳它脑袋,“少给我装哈。”
他和药蛇说着话,视线不经意间瞥见天色,竟然已经快要傍晚,云暮秋叹了口气,都一天了,今天运动量简直超标,他真的真的非常累。
自从来到大祁,他几乎和祁折形影不离,所谓动脑都是自己设想,其实遇事都在依赖祁折,今日接连两次突发状况让他脑子里不得不绷着根弦,静下来身心俱疲。
云暮秋枕着手臂,看着天空发呆,感受着身边的热源渐渐感到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