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番外(73)
它身上带有祁折常用的薄荷沉香,清凉醒脑,刺激得他突然回过神。
到嘴边的称呼便自然滚落出来,“小折。”
唤出口的一瞬间,沈知机心底苦涩的厉害,他偏过脸,做出不算数的承诺,“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你乖乖去……”
他顿了半晌,似乎用全身的力气挤出后半句,“扶桑,身边。”
“嗷呜!”好哦,小鸟一定要记得来看我呀,上次你来看我还是上次!
银狼把脑袋在沈知机怀里蹭了蹭,叼起他放在地上的野鸡,开心挥舞四肢,朝着祁折和云暮秋跑去。
而它背后的沈知机,僵硬着站起身,头也不敢回的离开,背影仓惶而无措。
从始至终,祁折只是牵着云暮秋的手静静站着,沉默的看着所有,没有打断沈知机和银狼的交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断。
他身边的少年面上出奇安静,当然,嘈杂心声里数不清的问句简直快把人淹没。
祁折觉得自己应该张口同他解释,包括告诉脚边仍在开心见到沈知机的银狼一些真相。
可是这样单独和沈知机碰面,根本不曾出现在他的设想中,沈知机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亦是没有准备。
他听着耳边一句句疑问,垂睫遮住眼底的暗色,正欲开口,发现到两个影卫在往他们这里边走边说话,小侍卫安静跟在后面三步远外。
莹星心有余悸:“妈呀,咱怎么跟沈知机碰上面了?幸亏不是主子和他遇见,不过他为啥看到我们表情那么奇怪?”
桐拾懒懒刺他:“肯定是我俩现在威慑力已经大到沈知机看到就脸色惨白的程度了呗。”
莹星以为逮着机会,赶紧损回去:“我看看你的脸,嗯,是挺大,难怪做这种美梦。你清醒点吧,除了主子,他能把谁看在眼里。”
桐拾冷冷一笑:“要是长明和永夜在这,就能听出我刚刚的意思。”
莹星别的不行,听桐拾说这种内涵他脑子空的一听一个准,立即炸了毛,“桐拾你是……”
恰好拐弯,他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竹林茂密,生的枝叶缝隙都很少,所以挡的很严实,两个影卫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周围,猝不及防的转过弯后,和林中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
两个影卫傻住,桐拾先反应过来,他一看祁折脸色和脚边叼着野鸡傻乐呵的银狼,再回想方才遇到的人,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向来嘴里不说句好话的桐拾,顿了一下,难得语气温和些的开玩笑,“殿下,你和主子怎么站在这里喂蚊子?”
总算来个活人,云暮秋如蒙大赦,抱着祁折手臂晃了晃,拖着调子撒娇,“我也想问,祁扶桑,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喂蚊子呀?”
【好吓人,感觉刚才祁扶桑跟死尸一样,吓死了吓死了,恋爱还没谈呢,可不敢死了,我可不想来个人鬼情未了。】
祁折下意识反手扣住云暮秋的腰,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将人往怀里紧紧带了点,做完条件反射的动作后,他又怔住,良久,嘴张了又张,他倏地笑了一声,“我应该,说句什么呢?”
他反问回去,目光虚虚的落在半空,手臂如同嵌在云暮秋腰间,紧紧锢住,像是生怕怀里的人会离开。
云暮秋吃痛皱起小脸,感觉腰都要被掐断,却没敢做出挣脱的反应,心知祁折眼下状态不对劲。
主子的反应既是情理之中,也有些出乎桐拾的意料之外,居然连世子的话都不能让主子回过神,他颇觉得棘手,思索间脑海突然想起方才遇到沈知机时他煞白的脸色。
素来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少年将军,会露出那样狼狈的姿态;向来淡漠冷硬的年轻帝王,失了神无话可说,两年的时间,到底谁也过不去。
桐拾吸了口气,做出公事公办的汇报模样,“主子,我和莹星重锦看到沈知机带的人在砍竹子,并未惊动他们,当时疑惑怎么没见他的身影,现在来看,那时他应该已经被银狼带了过来。”
他停了片刻,转头对重锦使了个眼色,示意把银狼和药蛇带走,后者早就想走,忙不迭引着两宠跑开。
等银狼不在,桐拾才继续开口,“主子,银狼不知你与沈知机已形同陌路,今日之事,概为巧合。”
“我自然知道是巧合,”祁折接的极快,他重复着又说一遍,语气忽而淡了淡,“否则他怎会那般失礼。”
不唤陛下,不行礼,不说告退,不敢留。
桐拾被他堵住话,一时僵住。
偏偏在场唯一能劝动主子的人,他低着脑袋,弄得桐拾想递个眼色都不行。
“我只是没想到,两年过去,银狼仍然记着他,还亲亲热热的同他玩闹,”祁折垂着眸,也不知是在跟谁说,“我以为银狼早该不记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