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987)
溱洲临海,受到海洋湿润气流影响的地区降水多。
不仅如此,淋江洲,下阳、源洲、衡阳,等地也遭遇了强降雨。
外面各洲情况如何,方子晨不清楚,问了一通,衙役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但安溪县大暴雨已经连续下了整整四天。
要完。
这消息是半夜传来的,方子晨瞌睡一下就跑了,穿了衣裳就想要赶过去看看情况,赵哥儿也撑起身:“夫君,我和你一起去吧!”
方子晨想了一下:“我带儿砸去就行了,你留这边拿我令牌,安排人去调粮和下次要带的货。”
官兵说的含糊不清,安溪县那边情况到底是有多严重,赵哥儿不知道,危不危险他也不知道,可他知道夫君说的没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孩子总要多看多学,这会儿过去,没准的还能帮上忙。
“那夫君你小心,注意安全,这边有我在,你放心。”
方子晨穿戴好,回过身抱住他,在他眉间吻了一下:“有你在我自是放心,那我先走了。”
“嗯!”
方子晨出来先招来张泉,让他带令回涸洲城调派人手,然后才去了隔壁,打开门一进去,方子晨脸皮就抽了。
三个小家伙四仰八叉的睡床上,天气炎热,滚滚蛋蛋身为胖子更是怕热,晚上都是光着屁股蛋就睡,小猪仔子一样,拿来盖肚子的小毛毯已经飞到了床下,滚滚一只脚丫伸到蛋蛋嘴边上,蛋蛋这傻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吃泡面了,嘴巴还嗦得起劲,还好滚滚脚不臭,他天天都有帮他洗。
乖仔则是抱着他的奥特曼公仔睡得香呼呼,两腿劈叉似的开着。
方子晨推了他两下:“儿砸,醒醒。”
乖仔挠了下小屁屁,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打小就是这般,一睡起来雷打不动,你闹他,他就像屁股发痒,挠两下后就继续睡。
方子晨急着赶路,乖仔却是怎么叫都不醒,他也不敢喊大声,怕吵着旁边的滚蛋,醒了要闹着一起去,可乖仔他是又扭耳朵,又捏他鼻子,乖仔却是怎么都不醒,赵哥儿披着衣裳进来了,俯下/身在乖仔耳边轻声说:“乖仔,起来了,爹爹给你做了盐焗鸡。”
乖仔猛然睁开了眼睛惊呼出声:“什么?”
方子晨:“······”
方子晨佩服道:“赵哥儿,还得是你啊。”
自个生的,赵哥儿自是懂,这会急匆匆的帮乖仔穿衣裳:“还很困吗?先别睡了,安溪县那边出事了,你跟你父亲过去看看。”
乖仔揉着眼睛,声音满是困倦,随着赵哥儿摆弄给他穿衣裳:“出事?出了什么事呢?”
“不知道。”
看他面色凝重,应该是出了大事,乖仔顿时不困了,道:“那乖仔跟父亲去,乖仔可以帮忙。”
赵哥儿亲了他一下:“你乖。”
方子晨抱着乖仔上了马,策马风大,难免的会有些凉,他拿了件衣裳将乖仔裹了起来,挥手让赵哥儿回房去,别送了,而后跟着前来禀报的衙役一起走了。
这会正直深夜,村里人都睡得安稳,前头一来月都在忙着收割,忙着插秧,里里外外的忙活,这会儿终是得歇了口气,村里静悄悄的,经过造纸厂大门外时,守夜的两村民看见方子晨和一衙役打扮的人急匆匆的策马离去,互相对视了几眼。
“怎么了?大半夜的大人还带着小少爷出去。”
另一村民面色凝重:“怕是出事儿了。”
先头方子晨没收到任何消息,他近段时间也忙,这会儿真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衙役是得了令就过来,对于安南安北两村的情况也并不清楚。
方子晨是一路不敢歇。
安溪县其他地儿都还算好,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村,老百姓的茅草屋被吹走了,田里也被淹了些,只要不出人命,这都不算得什么事,反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安西、安北两村,就住山脚下,连夜的雷阵雨,那山塌了大半,一下就把下面的村子冲垮了。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之中,山体是突然间就轰然塌了下来,村民们是没有丝毫防备,逃出来的寥寥无几。
这会儿雨都还没有停,风也还在猛刮着,到处的是断枝碎瓦,满目疮痍。
暴雨泥流袭过的地方,泥沙、巨石、树木遍地堆积,大部分房屋都被淹没了。
原先熟悉的村子,如今全城废墟一片。
逃出来的人木讷的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傻了一样,反应过来后开始疯了似的,徒手去扒拉着树枝和石块。
“当家的?当家的?”
“铁蛋······”
有人在喊爹娘,有人在找孩子,哀嚎痛哭,混杂成一片。
雨是越下越大,可逃出来的人却都没走,没地去,而且他们的亲人还在这里,他们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