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944)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一月能赚个四五两的就顶了天了,但怎么都没想到,竟是能赚这般多,不过一个月,买牛和做板车花的银两几乎就要给赚回来了。
他们都不敢相信,看着桌上那一堆堆铜板,眼眶发热,是高兴的。
那田地少的,有了化肥也富不起来的,这会儿也被带动了。
有出路,自是也能富起来。
日子有盼头了,平常去镇上,饿得前胸贴后背,村里人也舍不得买个包子买个饼子吃,闻两下味就回来了,兜里有银子也不敢乱花,这会儿肯了,不说今年种了庄稼能换钱,就是家里娃子跟着去修路,也赚了好些,家里没那么紧了,自是舍得买了。
“来两个饼子。”
“来一斤肉,要这块,这块肥。”
“伙计,给我扯两尺布。”
村里人一富裕,镇上做买卖的便有生意可做了,不然以前除了粮铺、布庄,旁的生意很难赚老百姓的银子,为啥?因为老百姓没银子,是能省则省。
这会儿大家有银子赚,做生意的东西也都能卖出去了,银钱流通起来,镇上人也有了银子赚,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老百姓一旦富起来,那么整个涸洲便也能富起来。
方子晨也高兴。
他们赚的是小头,方子晨赚大头,这会入账快两千多两,可不得高兴。
都说涸洲穷,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家家户户几百文的凑起来,几个县,几十个村,等五月再追次肥,就又有两千多两入账了,刨去成本,做化肥的料,还有工人的工钱,建厂开工到现在,也不过是去了几百两,这下真是要暴富啊。
怕是拦都拦不住。
先头捣鼓的化肥,那用的是旁的料,成本价就高了,一袋两百文真的是没有赚头,开工不过一月,那工钱哗啦啦的流出去,月底发工钱方子晨过去瞅了一眼,一箱子满满的铜板,不一会儿就发光了,那真是跟要他命一样,一刀一刀似的在刮他身上的肉。
看见汉子媳妇们高兴又激动,喜笑颜颜的把银钱放自个荷包里,方子晨是忍了又忍,才没当场上去动手把银子抢回来。
一个月,光是工钱就去了三十几两,还有那做化肥用的料,也去了快两百多两。
要是不想想办法,这厂建起来,没准的还要倒贴钱,赔得底裤都不剩。
原先算得好,一袋两百文他能一袋赚几文,第一批卖出去,怎么的都能转个几十两。
可后头两工人在厂里干活出了点事故,在库房里被化肥倒下来压住了,腿好像被压断了。
这年头没有什么工伤赔款之类的说法,要是不给药钱也是行的,可方子晨终究是心里过意不去,让底下人送去了医馆,伤筋痛骨一百天,老大夫说要想完全恢复起来,少不得得休个三月左右,而且这费用加起来,也去了一大笔,十六两银子。
要是不给这笔银子,他们定是出不起这费用,只能回去熬,然后落得个终生残疾,一辈子也就这样毁了,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站不起来,家里怕是要难啊!
方子晨给了,伤着家属是感恩戴德,带着孩子和老人来家里道谢,说是碰上青天老爷了。
青天大老爷被夸了,收了一篮子青菜,占到便宜了,往日怕是要笑得见牙不见眼,可这会心里是不得劲。
银子花出去了,再不想想办法,即使第一批化肥卖出去,一袋利润就几文钱,也赚不来这么多。
赔本买卖——这不得行啊!
想要赚,要么把成本降低,要么就把出售价抬起来。
可一袋两百文已经贵了,再贵老百姓肯定买不起。
那就只能在成本这处着手,工人的工钱不能再少了,那就是只能从化肥上下手。
方子晨是不想着玩了,积极得史无前例,让赵哥儿看着都有点怕,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
琢磨了十来天,终于有了成果——用了更廉价的料来替,成本就低了,可先头说了两百文一袋,自是不能再改了,这会老百姓穷,掏破了家底把银两都拿来买了化肥,一袋两百文赚的实在是多,这银子拿着是有点烫手,可等第一季水稻出来,卖出去,十几两就到手了,到时候这几百文还算个啥?
他也不可能到时候再把化肥的价抬起来啊!如此老百姓会怎么想?——是不是见我们赚钱了,官老爷抬价想坑我们一笔?
这样名声也不好听啊!
他也是要养家的!
总不能到时候家家户户都富裕起来了,就他还穷。
能把成本降至最低是他的本事,靠本事赚钱,有啥问题?
赵哥儿看他是笑呵呵的,怕人飘了,一宿睡不着,直接道:“这银子怕是入不了咱们的口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