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894)
都是知府夫人,周哥儿觉得做人能做到赵哥儿这地步,真是不枉此生了。
周哥儿想着来涸洲后听的种种,心头久久无法平静。
老百姓们总是怕官的,在跟前总是唯唯诺诺,可在安和村老王头家,大概是把赵哥儿真当后辈,又或者熟悉了一激动,那声儿都大,几人围着赵哥儿七嘴八舌的,像骂人一样,周哥儿当时眼尖,还看见大王氏两人都似乎有些怕。
赵哥儿自是不用怕他们,他身份摆在那,但到底是村里出来的,不是一开始就站在高处。
在京城那会儿,赵哥儿接待过那些官家妇人,先头也不是不紧张,方子晨晓得的,就算赵哥儿本身就是官家哥儿,但村里住了几十年,没接触过什么大人物,难免会紧张害怕。
但胆子都是练出来的。
皇上和‘鬼’他都见过了,还怕个啥?
中午赵哥儿一走,老王头拿着铜锣在村里一敲,到了晒谷场坐了没一会儿,村里人就都过来的。
村里人听到铜锣声,就知道村长有事儿要说了,而且中午还见了方夫郎······
几个族长和谢老头他们都在。
村长把这事儿说了,不过刚起了个头,就有人不太乐意了,蹙着眉头垮着脸。
“不种谷子种啥子?黄豆花生也不好卖啊,这事儿不成。”
“是啊是啊!”
有一老头道:“我年轻还没娶夫郎那会儿,那任知府大人下了令,让我们涸洲种桑,可后头没成。”
相反的,那一年还饿死了更多人。
下阳那边会养蚕,听说拿蚕丝做的被子又轻又暖和,做衣裳也是好,软和、透气轻柔,上色鲜艳,外头人很喜欢,卖得好。
大家都种下去了,结果安和县这边太干旱了,种下去的桑树枯死了大半,后头存活的,没有雨水,那叶子小得紧,不仅如此,那蚕实在是不好养的,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死,大家都不晓得是为啥子,养猪那是喂饱了就行了,要是死了还能整活口吃的,那蚕能不能吃大家不知道,就算能,小小一只,能整饱?上报上去,知府老爷也懵了:“不是摘叶子喂了就行吗?”
那那行啊!这玩意儿难养得很,要讲究技术的。
北淮县那边属北了,更是养不了。
地里大多拿来种了桑树,结果蚕养不出来,银钱没挣到半个,庄稼也没了,可不得是死人。
老头子这么一说,村长也隐隐记得这事儿。
那是不靠谱的,同方大人不一样,要说没吃到酸辣粉,他信大人自家做,什么结果自家承担,万万不敢拉旁人下水,因为一旦真不好卖了,他就要被埋怨。
可这会儿酸辣粉就揣肚子里,那劲辣爽口的味儿都还记得呢!
村长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三两下把赵哥儿先头的话儿原原本本的说了。
大家都静了下来。
片刻才有人问:“那红薯粉真能卖出去吗?”
“那一斤红薯粉方夫郎给我们什么价?”
村长犹豫了一下:“那红薯粉我和谢老哥他们吃过,好吃的,我也问过石哥儿他娘了,说那酸辣粉不用啥整活,就是放点醋,一些辣椒面,一些香菜,搅合搅合都好吃了,外头人没咱们这么穷,我觉得定是能卖得出去。”
几个族老也点头了:“那味儿实在是好,吃得爽,要是家里银钱宽松些,别人如何我不懂,但我定是要买的。”
几人都这么说,那这事酸辣粉定是好吃的。
“老王头,那酸辣粉什么味啊?跟咱们说说。”
“先谈正事。”
“还是先说这粉吧!俺现在比较在乎这个。”
“对对对。”
老王头:“······”
怎么说嘛!
他也就会说好吃两字,形容不出来,硬要说,也还是好吃。
“方夫郎说,要是咱们种,两斤就给咱们一文钱。”
以前一亩地儿种不出两百斤红薯,但引来水后,田头有水了,红薯长得好,上月他们挖了,一亩,称过了,有个一千来快两斤。
红薯两斤一文钱听着好像很少,可在涸洲这地儿,谷子也不过一斤四文钱。
往常卖都没什么人卖,如今这个价行的。
村长又道:“方夫郎说,等开春我们种了红薯,再买些化肥来放,到时候应该还能再翻一番。”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有人都不敢喘气,问得都小心翼翼:“那化肥也能拿来种红薯吗?”不是只能放庄稼地吗?
怎么不能?
有机肥和尿素除了对人没作用,放啥子不行?不怕猪死,拿去喂猪都行。
如今一亩算是两千斤,翻一番就是四千斤,两斤一文钱,那一亩地就是二两银子。
种庄稼四百多斤,也不过一两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