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810)
就是后头来的妇人和夫郎,这会捧着银子,都激动得不成样子,眼里绽放着光芒,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们也能像汉子那样,赚银子了。
赵哥儿都看到几个夫郎在偷偷的抹眼泪,其实也能明白。
以前在小河村,大家还能种些菜、女红好的,绣荷包绣帕子拿去镇上卖,自己赚些小银子。
可这边不行,地里干,种的菜蔫了吧唧的,过了春季,山上没了野菜,养的母鸡吃不好也不下蛋,比人都还瘦,拔了毛,就跟鹌鹑一样,妇人们要赚个铜板难啊!
这边土地夯实,河道难挖,一铲一锄都是使的力气活儿,大家干了不过几天,手心就起了水泡,破了,能看见里头通红的肉,一些十几岁的哥儿和姑娘都疼得掉眼泪,但没一个人停下来,赵哥儿说实在忍不住就回家,之前干的活儿工钱也会给,但没一个人回去,赵哥儿瞧着也不是滋味,他到底是有经验,晚上就跟大家说了,家里有旧衣裳不穿了的,剪些布条绑在手上,这样可能会好点。
有些人照做了,隔天来一挖,哎呀,手还真的不怎么疼了,问赵哥儿怎么知道啊,赵哥儿笑了,说我以前秋季割稻谷,手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这不太可能吧!
知府大人的夫郎也做过农活吗?
大家默默朝乖仔看去,乖仔正哼哧哼哧的干着活儿,又挖出块石头,他小锄头一丢,也不嫌脏,抱起石头就哒哒哒的往外头走。
知府大人家的小公子都做活儿,大人的夫郎也干活儿,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真是不一样。
以前的知府大人他们没见过,但在镇上见过县令夫人,人去买胭脂,下了马车三个丫鬟伺候着,穿得雍容华贵,那些料子他们是见都没见过,上头绣的花样好看得紧,双手莹白细腻,旁边跟着的小公子非常傲,旁儿人只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他便呵斥了起来,看什么看?还囔着说要县令大人派人来挖他们的眼。
县令都这样,知府家的得嚣张成什么样?
可乖仔小少爷······
像他们村里的孩子,一瞧就是好的。
他们目光如炬,乖仔扔了石头回来,都不好意思了,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各位哥哥姐姐,你们西莫老系看乖仔?别系爱上乖仔鸟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乖仔脸红彤彤的先跑了,一把躲到了赵哥儿腿后面。
十几个哥儿姑娘呢,实在顶不住,他屁股都烫了。
不得行咯。
这些哥哥姐姐应该是被他干活时帅气潇洒的迷人身姿所迷惑到鸟,如今恐怕已经对他泥足深陷。
他又要辜负人的一片真心鸟,哎,不得鸟不得鸟。
几个哥儿姑娘看见他悄咪咪的伸头看他们,都想笑。
乖仔小少爷也许不是没有脾气,而是脑袋瓜子里只有自恋,其他的都被挤扁了。
工钱发出去,几百号人,九个村子,一下就去了一百来两。
一个虽是才五十多文,但架不住人多啊,加上吃的,零零总总,也去了不少,一禁卫军小声嘀咕着问:“老大,你说这些村子这么穷,大家怎么的都不搬出去啊,穷了一代又一代的。”
“是啊是啊,要换我,在家混不到一口饱饭,早出外头闯去了。”这些禁卫军心头也担心,最后是花了银子还白忙活一场。
一百多两银子对他们而言也算得多了,但没多到诧异的地步,能进宫混到皇上跟前的,除了本事不错,再有一个就是家世可观。
六天便去这么多,这河道没有一个月的怕是挖不好,这么多银子,最后怕是都要白白浪费了,可看着大家那么卖力的干活,领着区区几十文的,他们看都看不上眼的工钱哆嗦着算手,眼眶通红,心头又难免的有些难受。
这里简直太穷了,人过得都不如一头猪。
即是干旱,当初为什么不搬走?
张泉看着他这事儿当初他也纳闷,问过方子晨,后头听了方子晨说,便晓得了。
安和县这边先头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穷,那会大家也还是能勉强填饱肚子的,后头赋税重了,大家才越发的穷。
都说故土难离,但真的吃不上饭的时候,故土也就能离了,但搬走,能搬哪里去?百姓手头没有银子,若说去镇上,一大家子,吃什么?喝什么?可以给人做活儿,但活儿好找吗?能天天有吗?就是有,人多是招的汉子,住城里,除了空气,吃的穿的喝的哪一样不要钱?一天几个工钱,怎么养一大家子人?
那搬去别的村呢?
这也难。
大多村子排外,一个村,土地什么的资源就那么多,而且也还是那句话,没有银子,房子田地买不起,也照样是活不过去,除非是像刘叔一家那般,遭了难,官服安排过去,村里人不得不接受,之后又领了救济粮,开了荒地,后头才是慢慢的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