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797)
“不知道。”
“哎,狗娃子家的地也撒了。”
“这是要干什么?”
大家也想知道,可没人敢上去问。
四婶子锄头柄都握紧了,可别是撒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让她家地里头长不出东西啊!
下平村的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来的很快。
“见过······”
赵哥儿转过身来,一看是个哥儿,铁大卡住了。
这该叫啥子?
村里的哥儿未出嫁前,多是喊什么哥儿,像赵哥儿和周哥儿,把姓或名搁前头喊,嫁了人后,也可以这么喊,也可以直接喊夫家的,比如方夫郎。
赵哥儿这会带着人,也不晓得人姓啥,要是个汉子,喊声大人准没错,可哥儿······
没谁喊哥儿做大人的。
赵哥儿看着他:“我夫君姓方。”
铁大立马道:“见过方夫郎。”前头禁卫军还在忙活:“不知方夫郎这是?”
“我夫君乃是新任知府大人。”赵哥儿说。
什么?
所有人都顿住了。
好家伙,前头老往他们这边跑的小伙子就是新任知府大人?
他娘的,早知道,前几天见的时候,就该一锄头挥过去,把他拖小树林里,哪里还能让他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蹦跶着。
这会大家伙脸色立马不好了,慢慢从远处围拢了过来,紧紧盯着赵哥儿。
张泉站到赵哥儿跟后,一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满目寒光气势凌人,大家立马收敛了,开始望天望地。
铁大语气硬了两分,没了方才和蔼恭敬。
“方夫郎这是做甚?”
赵哥儿扫了众人一眼:“挖河道。”
这话直接让人群炸开了锅。
四婶子一听这话就不干了。
“挖啥子河道?都木得有水,挖河道干啥子使?那被你们圈起来的地儿,是我家的地。”
四婶子家地不算得多,就十九亩,大多都集中在这边了,这会两条白线往远处延伸,其中她家两亩多地儿都被圈在里头了。
村里人,是把地看得比命还要重的。
先头知府贪他们财,他们都都要没活路了,新来的这个更厉害,连他们的地儿都要贪。
没了地,那真真是要见鬼了。
四婶子直接哭了起来,有些人地也被圈住了,这会儿紧张害怕起来,闹哄哄的,禁卫军过来护住了赵哥儿。
大家也不敢开骂,拍着腿,七嘴八舌的,有些妇人甚至哭起来。
“这位夫郎,求求你了,给我们一条生路吧!我······”
赵哥儿赶忙开口:“被占用的田地,官服会给予补偿。”
“我底下有两个儿子,我当家的还有一兄弟,我们两家人就这么点地······啊?”四婶子狼嚎般的哭声一顿:“补偿?这位方夫郎,您别是哄骗我们啊!”
这当官的,向来只有从他们这儿要银子,从没给过他们银子啊!
“这是我夫君的文书,”赵哥儿把官印也拿了出来:“这是县衙里的官印,我喊你们村长来,就是让他来跟着丈量一下,谁家被占了多少地。”
铁大压根就不识什么字,接过文书装模作样看了一下,见着下头盖着印章,又仔细看了官印,没错了。
他跑县衙办过事儿,那官印就是长这个样子的,错不了。
可四婶子还是不愿。
村里人除非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想着卖田卖地,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地却是不会,卖了地,以后孩子们种什么?
总不能不考虑下一代。
可不卖······
人现在还能给补偿,要是惹着了,人一生气,怕是啥子都没有。
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村长帮着求,见着赵哥儿不为所动,晓得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也不敢真的跟官府对上,默默叹了口气,招呼了几个人来,赵哥儿看着小本子,忽而突然抬头看向他,道:“好好量,不要试图弄虚作假谎报给我,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铁大躬着身:“不敢不敢,方夫郎放心。”
赵哥儿在前头指挥禁卫军散石灰,村长带着人在后头量,有些人家地儿被了八分,有些被占了一亩来多,少一些的,被占了两分。
赵哥儿撇了一眼,见铁大测量得不对,又赶忙跑了过来。
两条石灰线宽三米五。
但考虑到安平县降水量多,尤极是夏季,方子晨往前翻,看境河往年水势涨跌记录,采了最大值,河道两边要预留两米的距离,以作为涨洪时的缓冲空间,这两米也要被征收进去。
河道挖得深,这个也可起到预防作用,但太深了,水位浅,村民引水入田和洗衣之类的就困难了。
这开挖河道,是利民的工程,但稍微一马虎,可能就是害民的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