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542)
周哥儿笑了起来,他至今依旧不晓得怪兽长个什么样,只知道是专门吃人的,溜溜以前说话,他都听的懂,但后来他常去找乖仔,同方子晨呆一起久了,总爱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见着刘小文有些神色有些落寞,周哥儿道:“刚谁让你那般看他,饿狗见了肉包子一样,可不得把孩子吓着了。”
“见了儿子我怎么能不激动啊!”刘小文说:“之前我也是这般,小风和乖仔就没怕我,这娃子,胆子也太小了些。”
赵哥儿:“······”
自家这两个,也不是不怕,小风当时是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刘小文抱住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乖仔更是怕得躲到了棉被底下。
这都还不算怕吗?
刘婶子心里高兴,拍了拍刘小文,道:“孩子认生也是难免,以后住一起久了,你待他好,他就不会怕你了,先把东西搬进来吧!”
房子是昨儿刚租的,还未来得及打扫,里头家具也未置办,这会儿是忙不过来了,只能先凑合一晚。
方子晨要去守夜,那屋可以让周哥儿和刘婶和溜溜睡,刘叔同刘小文一起。
几个房间床都大,也不会挤着。
刘小文这会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难耐,勤快的很,把东西都搬到后院,见着刘婶拿起个大包袱,刘小文伸过手,道:“娘我来吧!赶一天路了,你先休息一下。”
刘婶子摇摇头:“不累,我都做活儿习惯了。”
“娘,你别跟我客气啊,我······”
那包袱就一方布几个角对折打个结而已,本就不牢固,里头包的东西多,又颠了一路,这会来回扯了不过两下,竟散了开来。
里头掉落些衣物,还有一牌位。哐啷一声,特别响,在满地衣物中,紫檀色的,也特别显眼。
满院子的人都望了过来。
刘婶子脸色有些不对了,她见刘小文正弯身去捡那牌位,想阻止都已来不及。
刘小文虽说是大字不识一个,但自个名字,还是晓得的。
他看着自己的牌位,呼吸骤然发紧,神色有些怪异的看向刘婶子。
“娘,这是啥?”
刘婶子都不好意思说:“这是,这是······”
“不止村里人以为我死了,还有您吧?”刘小文这会笑不出来了,问刘婶子:“娘,您不会还在村里给我立了坟头吧?”
那倒没有。
她就去镇上让人做了牌位。
虽是不愿承认说刘小文死了,但打仗啊!古来征战几人回。
每次服役的,都是一大帮,结果两三年过去,回来的就那么几个。
刘小文一直不回来,她可不得多想。
刘婶子一边不承认刘小文死了,可听人说多了,她又忍不住多想。
十里屯穷山僻壤,四周尽是山,大路都通不进去,还得走十里的小路才能到村里,因此取名十里屯。
十里屯比小河村还要不如,十里屯田地少,那儿的汉子多是靠打猎为生,但打猎这活儿,有‘技术’的,那是又能赚钱,又能顿顿大肉,没技术的,就勉强凑个温饱,可怎么说都算是猎户,常年在山上跑,那体格也比常人壮实,服役时,十里屯就去了好多人。
结果两年后,也不过回来三两个。
人猎户啊!那野猪老虎都打得,就这样的去了,都没回来,她儿子······
刘小文瘦瘦小小的,小时候跟着她去地里,见着蛇了,也不晓得跑,那蛇立起身朝他吐信子,他就哭,后来刘婶将蛇赶走了,问他为什么不跑,他说腿太软了跑不动。
刘婶子常做梦,梦见她儿子抱着把锄头无措的站在战场上,周边狼烟四起,敌人身上围着件虎皮,土匪似的,骑着马举着刀朝她儿子迎面冲过去,她儿子对着高头大马,恍若小鸡似的,吓得呆立当场。
敌人到了她儿子跟前,拉住马绳,俯下/身看着她儿子:“你作何不跑?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她儿子两条竹竿似的腿抖个不停:“我······”
那敌人不同她儿子废话,一巴掌直接朝她儿子扇了过去,她儿子身子向后转了两圈,倒到地上,死掉了。
刘婶子每每做起这个梦,都怕得慌。
她不信她儿子死了,可儿子若真死了呢?没个牌位,不得那香火供奉,怕是在下头,做了鬼,都得饿死。
刘婶子思来想去,还是偷偷背着刘叔和周哥儿去了镇上,卖了两筐鸡蛋,换了银钱去让人帮着弄了个牌位,回来便藏装她自个衣裳的小柜子里,那箱子刘叔不会动,刘叔下地去了,她才拿出来,上个香。
刘小文都不晓得说什么了,满院子的人都忍不住想笑。
刘婶子讪讪的道:“给我吧!等会劈了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