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509)
刘小文交了刘叔那份,自己则被官兵押去了边境。
小河村律属南边,刘小文不幸,被押去了西北。
东南由秦家领兵驻军把守,肖小不敢来犯,但西北自周家没落后,一直饱受外敌侵扰。
刘小文这人长得清清秀秀,奶油小生一样,才一米七三的个,扛着锄头种种地到是可行,可让他上战场挥刀砍敌,那是万万不行的。
他又瘦又小,一路长途跋涉到了西北,更是瘦得没二两肉,这样的,让出去杀敌,那也只有给人家送人头的份。
负责押送的官兵,看在同是老乡的份上,便托了关系,让他在后头做那火头军。
火头军,说白了,就是专门给人做饭的,前线进军,他们背着锅盖跟过去,被敌人追着打,他们部队后边,也是背着锅盖就跑,安全得很。
大夏兵役服两年,刘小文在西南,整天就是拿着把大铲子给人做饭,两年一够,他领了十二两退役费从西南回来。
前头打仗的,可做官家提供的车船回来,刘小文后厨做事的,没缺胳膊断腿,就没这待遇了。
他买了一兜最便宜的馒头,搭了马车回来。马车贵,但长途牛车不跑,外头匪乱严重,他也不敢自己一个人走。
马夫听他口音,就晓得他不是这边的人,他是往京城方向跑的,为了赚刘小文那点车钱,便哄了他上车,说要回源州,到京城那边转水路,一个半月就到了。
刘小文哪里晓得真假,只以为遇到了好人,思乡心切,都没多想,急吼吼的上了马车。
路上同车夫唠嗑,人态度好,他还感叹,这世上到底是好心人多。
结果到了京城,同马夫告别,他向人打听哪里可以做船,那人京城人士,衣着富贵,看他穿得连城里的乞丐都不如,便他问他打哪来,又想去哪里。
刘小文也自觉同京城里的人格格不入,拘谨又自卑,同人说话都一直垂着头,回道:“我是从西北原陵来的,想回老家源州。”
“啊?······”那人闻言,眼都瞪大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走江州?还跑来京城干嘛?都绕了一大圈路了。”
“车夫说到京城坐水路快些。”刘小文说。
那人目光变得可怜:“你这是被骗了,京城水路往南,只到陵南,陵南到源州,中途不通水路,只能转马车到下阳,下阳转南平,南平再转洛河,才有水路通源州,你走这边这路线,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了家的,你若是从原陵直接去江州,再转马车到扶南,便可搭船回去了。”
刘小文听得云里雾里,好些地名他听都没听过,但也抓到了重点,不由心慌无措了:“这,这······”
那人直言:“你是去原陵服兵役的吧?听说退役费只有十几两啊!你这点银子,就算京城有船可直达源州,你也是坐不起,马车都坐不起。”
确实是坐不起,马车坐了半月,便去了九两了。
剩下那点银子,能做什么?
原以为是遇上了好人,没成想是个缺德的。
刘小文举目无亲,不知寻谁帮忙,只好先去找活儿做,他大字不识一个,做的苦力活,连抽转,做了大半年,才堪堪赞够三十两。
这也得是在京城这遍地达官贵人的,一板砖砸下去,有两还是官的地,才能半年赚得这般多,若换了其他地方,那是想都不要想,不饿死,都得道一句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每到一个地方,银子全给了马夫,身无分文时,他便要想方设法地找活做,州城这些地还好,州城富裕,能找的活儿也多,工钱也高,若是到镇上,那就惨了,人家看他瘦,很多活儿都不愿顾他,就怕他做着做着累死了染上官司,镇上,没几个有钱的,加之小地方,人胆子也不大。
找不到活儿,刘小文只能要饭,但大家都穷,自顾不暇,哪还有多余的银钱可怜他?吃不饱,睡不好,人又更瘦了,好不容易凑够车钱,去往下一个州城,因着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这会州城的老爷也不愿找他做活了,刘小文又只能重操旧业,要起了饭。
他从下阳开始,一路乞讨,要了两年多快三年的饭,前几天才好不容易到的源州。
若是识路,不怕遇上匪徒,走回来倒也可以,偏偏刘小文是个村里人,从没出过扶安镇,外头哪是哪,他都不晓得,之前实在讨不到钱,他咬咬牙,想着实在不行,便走回来算了,拿着讨到的十几文,买了十个馒头扛背上,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路,一路沿着官道走,走了九天八夜,结果又给饶了回去。
他先头从平幸镇坐马车到了律州,结果又从律州走回了平幸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