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466)

作者:白云上

不过也不能怪他啊!这种天,中午实在是困,坐着不动,周公便一直来喊他去下棋,盛情难却,他能有什么办法。

赵哥儿是不敢再指望他了,只得又花钱请了个小工。

是村里的一个小姑娘,十三岁,家里兄弟姐妹多,日子过得挺拮据,活儿不算重,就是洗洗鸭脖,洗洗鸭爪鸡爪,这些东西鸭行的人杀鸭时直接砍了出来,根本就没有处理,外头有层黄皮,得用热水烫了,把它剥下来。

做泡鸡爪,还得把‘指甲’去掉,然后对半砍,二十多斤,也够忙好一会。

请了人,方子晨就解放了,这会工也不用上,书也不用看,天天带着乖仔在外头野,不是上山抓野鸡,便是下河摸鱼抓螃蟹,田里开始响起蛙叫声时,方子晨野鸡也不抓了,螃蟹也不摸了,改成去捉青蛙。

乖仔站在田边,头上扎了两冲天的小揪揪,就这样了,也没比地里的庄稼高多少,他两条小眉毛拧起来。

方子晨正挽着裤脚在人庄稼地里抓青蛙。

乖仔喊他:“父亲,你快上来,快上来哟。”

“干嘛?要尿尿啊?他脱裤子直接尿田里就行了。”方子晨说。

乖仔很严肃:“乖仔不系想尿尿,父亲你不系说青蛙西虫虫,保护庄稼,系人类滴好朋友吗?你为西莫还要抓它?这样不对哟!乖仔要批评你,快上来。”

方子晨才不上去,敷衍他:“青蛙吃害虫是不假,但凡事讲究个度,过多而尤不及。”他往旁边绿油油的庄稼地里丢了快石头,青蛙蟋蟀直接蹦跶开来,动静不小,他摇着头:“见了吗?那么多青蛙,如果我不吃掉一点,他们泛滥成灾,在地里拉屎,一旦拉多了,庄稼地就该臭死了。”

乖仔怀疑:“真滴吗?”

旁边刚好有一小片庄稼因为水过多,土壤缺氧,导致叶子有些发黄,方子晨一指:“骗你干什么?你看那小片庄稼,都被熏得要枯萎了。”

乖仔一瞧,果真如此,以前赵哥儿带他去地里干活,他也见有些庄稼叶子黄黄的,他还问赵哥儿是怎么回事,赵哥儿说他也不懂,如今,谜底终于揭晓了,原来是被臭的。

乖仔立即改口道:“那父亲快点抓,我们要保护庄稼。”

方子晨教导他:“也不能抓太多,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

“对头。”乖仔说,他竖起四根手指:“我们抓四只就好鸟,不能抓多,要保护动物。”

青蛙不好抓,一下午过去就抓了那么几只,这玩意儿看着同□□一样,滑溜溜的还有点恐怖,赵哥儿都没吃过,村里人也不吃这个东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煮。

在现代,青蛙是国家保护动物,抓野生青蛙属犯法,酒店里做的蛙肉,多是人工养殖,要是放现代,方子晨知法守法,是万万不敢抓的,更不可能还带着儿子去,可大夏不一样,这儿的青蛙都要泛滥成灾了。

方子晨在饭店吃过这个玩意儿,教赵哥儿做,炖了汤,肉质新鲜滑嫩,好吃得不得了,乖仔可喜欢了,第二天囔着还要去,方子晨可不敢做了,虽是换了地方,抓也没事,但思维根深蒂固,他依旧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哄了儿砸,带他上山找兔子。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很热了,光是做屋里都觉得闷热,但晌午地里头依旧忙碌,大家要忙着除草,捉虫,顶着灼灼烈日,干得汗流浃背,结果一年到头,竟是连肚子都填不饱。

方子晨瞧着心酸,村里有几户人家,孩子多,地头少,赋税严苛,村长问他,那二十亩的地税,他想给谁?

方子晨手底下碗大的地都没有,便让村长做主分给村里几户较为贫困的人家,将地儿登记到自己名下。

寻常地契登记在谁名下,那便是谁的,但凡换个人,大家是万万不敢的,不过对方子晨,大家还是信得过,不说别的,人家一个秀才,不至于贪图他们那点田。

按照惯例,承了他的恩,地头产的,要交两层给他,不过看着这几户人家,穷得衣不蔽体,住着破烂的茅草屋,摁手印时,那手粗糙得不能看,方子晨在村里住久了,对这几户人家很有印象,因为冬季里有次他同赵哥儿上山挖冬笋,从旁边窜出了两个孩子,蓬头垢发,光着胳膊和小腿,方子晨吓了一跳,以为看见野人了,赵哥儿同他解释一番,他才晓得。

寒冬腊月,瞧着就怪可怜的。

方子晨不缺那点吃的,再过几个月他都要搬源州去了,然后又要上京,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吃的让人来回折腾奔波,便说不要了。

那几户人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给方子晨磕了两个头。

村长道:“这几家虽穷,但都是实在人,不是那等爱占小便宜的,你不给他们跪,他们心里怕是都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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