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414)
大的鸡才一斤多差不多两斤,后面又买的那批小的甚至都不到一斤,哪里能吃,他劝了好半天,又抽了根木条,乖仔这才肯把鸡放后院去,他爱吃鸡肉,喂鸡就特别勤快,上次一小鸡死了,脖子鼓了个大包,赵哥儿一摸,无奈的摇了摇头。
鸡是撑死的。
晚上方子晨回来,等他洗好手,家里才正式开饭,鸭肠卤得又嫩又脆,辛辣香美,小风筷子伸过去,被赵哥儿拨开。
“你还不能吃辣,木耳里有猪肉,你吃那个。”
小风委屈。
回来那天徐大夫交代时,他自是也听见了,前几天不吃辣也没什么,可这会见大家吃得满嘴流油,那香味儿又一直往他鼻子里扑,勾得他魂都飞到了盘子里,只觉得猪肉寡淡得没有任何味道。
“哥哥阔怜哟!”乖仔嘴里还嚼着鸭肠,两颊鼓囊囊,秀气的小鼻子上还沾了油,应是方才扒饭时挨的:“哥哥实在系太阔怜鸟,不过哥哥不要伤心,乖仔帮你多吃两口,香香滴,真系怎么西都西不够,太香鸟!”
小风:“······”
小风不知为何,突然就想敲他。
忙忙碌碌的,很快到了月底,然后,小年也到了。
听杨掌柜说那天晚上会有人来表演,方子晨便想带赵哥儿和两个孩子去逛逛。
乖仔高兴得很,晚上直接睡不着了。
临近年底,各个老板争着请客吃饭,楼里忙得不行,方子晨请不到假,只得让赵哥儿晚时带孩子来找他。
赵哥儿把上次方子晨从源州给他带的衣裳翻了出来,之前干活总舍不得穿,怕弄脏了洗不掉,如今倒是可以穿了。
发带也绑上了。
今儿虽没阳光,风还很大,还是有点冷,但也比下雨好很多,起码道路不泥泞,不然湿漉漉的都不知道怎么带两孩子出门了。
乖仔和小风穿得厚实,这会还戴了帽子,帽沿衣领一圈的白兔毛,看着可暖和了。
两孩子闹哄哄的,乖仔算是小风看着长大的,情分不一般,之前便要好,这会住一起,那就跟拜把的兄弟一样。
小风没再受骂挨打,开朗了许多,这会同乖仔你追我赶的,笑声传得老远,赵哥儿跟在后面,眉目间满是笑意。
道路两边的矮草丛里开了些野菊,零零星星点缀在绿地里,这会常年不败,不似别的花草,一入冬便枯萎了。
赵哥儿摘了两朵把玩,怎么看却都发现没有方子晨送的好看。
以前下工,方子晨回来的早,总会摘捧花送他,都是田里常见的,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但赵哥儿却很喜欢,为此还特意去买了个花瓶回来,搁在房间的小窗边上,这花插两天便会枯萎,方子晨总会在它枯之前,又捧一束新的回来,方子晨说,这叫浪漫。
赵哥儿看着花,便控制不住的想到了方子晨,嘴角不由上扬。
他一身浅蓝的华丽衣裳,养了一个深秋和冬季,肤色白了许多,加之吃的好,住的好,面色红润有光泽。
他彻彻底底脱去了当年那个灰暗颓丧死寂的模样,如今的他,浑身上下满是鲜活的朝气。
马汶看得愣怔。
他又再次看到赵哥儿不同的另一面,这一刻,也才体会到他当初过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又为何如此的那般怨恨他了。
当初他随镇上的老爷走船行商,赚得银子,家里人对他热络,尊敬。
如今一朝跌入泥潭里,家里人便开始变了脸色。
以前赵哥儿被打被骂,他不是看不见,但他总是劝他忍,赵哥儿也曾说过,他不喜欢他,这便是理由之一。
可当时他未曾经历过,便觉得打两下,骂两句而已,怎么了?
又不会少块肉。
如今,亲身遭受李氏孙氏的明嘲暗讽,他才知道,言语上的辱骂确实不会让人少块肉,但它也能像钝刀子一样,老往一个地方捅,久了要么无坚不摧,要么鲜血淋漓。
他只遭受一样,便觉得抑郁厌恶,在家里多待片刻都感喘不上气,自家人她们便能这般,何况是赵哥儿呢!
当初他同赵哥儿表白,赵哥儿没答应他,甚至他靠近一点,赵哥儿便厌恶的蹙起眉,那时年轻气盛,他不是没想过强来,只可惜赵哥儿防他防得紧。
以前没得到人,但也能住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心里还算有些慰藉,想着来日方长,不必操之过急,如今······
视线太过炽热,赵哥儿转过头,接着便拧着眉扭头回去。
似乎不愿多看一眼。
马汶苦笑了一下,弯下腰继续割猪草。
赵哥儿恨马家,恨自己,应该的。
镇上有夜禁,除了烟花之地,寻常店铺需八点关门,除主街可行人,东西南北四街不得随意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