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38)
赵哥儿突然觉得那些伤疤分外刺眼,他天天晒着,手背和脸应该也是同样的颜色,他从来都没有照过镜子,以前整天都忙着活儿抽不出空来,难得歇息也是想着怎么去填饱肚子,并不怎么在乎脸面。跟方子晨在一起后,就满脑子都是他这个人。有些事情他没来得及去细想。
此刻,赵哥儿突然感到害怕。
他从不去想自己长得到底如何,肤色究竟好不好,自己看不见,就不介意,可在方子晨眼里,恐怕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吧。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丑?
人都是这样,面对喜欢的人,哪怕自己足够优秀,但因为喜欢,会感觉对方是美好的,就像天上的星辰,璀璨耀眼,自己难看丑陋的地方太多,是蜗居在沟渠里的□□,总会莫名的自卑和不安。
他藏不住事,想什么几乎都表现在脸上。
方子晨不知道他又想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想了想,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
仿佛火星骤然落在手背上,赵哥儿挣大了眼,咻的收回手:“你,你干什么?”
方子晨一脸坦荡:“没干什么啊!就是耍一下流氓而已,不过我这也不能叫耍流氓。”
亲自个房里的人,不叫耍流氓,亲房外头的人,那才叫耍流氓。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赵哥儿将手放到背后,那块被亲吻的地方被手心覆盖住,上头似乎还有被亲时那一瞬间的温热,他及没出息,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我怎么样了,”他把左手伸到赵哥儿跟前:“大不了给你亲回来嘛!”
赵哥儿:“······”
“你真是小气,”方子晨抱着乖仔,让他踩在自己大腿上,往他脸上左右亲了一下,又撩他衣服在他白白净净的小肚子上啜了几口,乖仔痒的呵呵笑。
“还是我们乖仔大方。”方子晨说:“白白嫩嫩的,像个大馒头,我要咬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乖仔去推他脑袋,也没用力,笑个不停:“痒痒,父亲坏,父亲坏。”
他们闹成一团,笑声不断,赵哥儿深深呼吸,那点伤感不安被他强制按压下。
从早上到下午,他终于露微笑。嘴角浅浅勾起,眉眼微弯,是笑起来乖巧温柔的长相。
另一边,刘婶
下雨是农家人唯一可以偷闲的时间,周哥儿割了猪草回来,喂了猪,一整个下午都空出来了。
刘婶把他叫到屋里,将赵哥儿的事跟他说。
“乖仔和赵哥儿的衣裳我来做,方子晨的就要麻烦娘了。”周哥儿摸着布料,笑着说。
他已嫁人,虽跟赵哥儿关系好,但给方子晨做衣裳,传出去总归是不好。
刘婶年纪大了,跟年轻的汉子倒是不用避嫌。
“乖仔的衣裳你做大些,他正长个,这料子好,穿几年都不会坏的。”刘婶说。
农家人日子穷,生活总是精打细算,衣裳缝缝补补又三年,大的穿不下了给小的穿,几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周哥儿点头道:“我知道的。”他脸上带着笑:“赵哥儿和乖仔总算是苦尽甘来。”
刘婶儿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开,她年纪大,看过的、经历过的事儿不少,总感觉赵哥儿这事悬着。
方子晨那人她没接触过,不了解,光听赵哥儿和周哥儿三言两语,信不过。
“但愿吧!”最后她说。
周哥儿还在说:“娘,我听赵哥儿说方子晨这半个月都在码头上扛大包,一天差不多一百文呢!不过这扛货的活儿也干不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凑够三两银子。”
他同赵哥儿关系好,认识十几年了,对赵哥儿很是照顾,很多事赵哥儿都不会满他。
刘婶有些惊讶:“咋赚那么多咧?”
农闲的时候,村里的汉子都会出去打些零工。
他们大字不识一个,又没人介绍,只能去干廉价的苦力活。
村子里大半的汉子都在码头扛过货,但也没听说过谁一天能赚那么。
“他扛货厉害,”周哥儿说:“人家一次扛一包,他能扛两包。”
“是吗?”刘婶想起方子晨打人那劲儿,信了:“这事儿你别出去说,要是被马家的听见,准要闹。”
“我知道,但这事儿可能也瞒不了多久,”周哥儿道:“方子晨天天往镇上跑,有心的去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马家的要是敢去闹,再让方子晨打他们一顿就行了。”
刘婶瞪他一眼:“你说的简单,被打了之后呢!他们不敢再到赵哥儿家闹,在村里说两句闲话总是可以的吧!”
周哥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刘婶儿:“······”
周哥儿说的不错,方子晨在码头扛货的事儿马家人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