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202)

作者:白云上

这会儿要请人担保,却是不得不说。

方子晨要参加童生考的事,对刘婶子他们来说,很是突然,惊讶过后,又觉得很是胡闹。

他们没参加过科考,但却是知道这科考不是一般人能考得上的。

县试没有门栏,几乎是有时间,有勇气,有胆量,去报名了就可以。

到了府试,就开始设有门栏了。

它不像县试那般广开大门,县考通过者,方可参加下一轮的府试。

府试过了,又才可参加院试。

门栏一轮比一轮高。

每年县试参考者,犹如过江之鲫,个个都心存妄想,总想跑去试一试。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千万人,几场考试下来,百不存一。

那些识得两字,就想去‘试一试’的先不说,正经书院出来的,在秀才私塾里苦读多年的,他们接受正统教育,眼睛天天都盯在书籍上,勤奋刻苦,可那些人去考,那也是考来考去,考了八/九次了,也没考上。

像小榕村的王书生。

那些县试侥幸过的,也都在府试中败北了。

扶安镇已经近十年,没出过一个秀才了。

童生倒是有那么几个。

竞争有多大,考试有多严苛,科举有多难,从这寥寥无几的人数便可窥见一二。

对于河大愣和刘婶他们来说,寒窗苦读数十载,天天捧着本书看,那些人去科考,合情合理,可是方子晨······

他们是知道他认得字的,可是学识‘渊博’不‘渊博’,有几斤几两,他们却是不知道的。

他天天上工,醉宵楼客人进进出出那么多,肯定够忙,而且,他们都没见他看过书,行不行啊?

这两天镇上挺热闹的,聊的都是些科考的事,传来传去的,哪怕在村里不谙世事的人,也听了几耳朵。

大抵是年轻人不知所谓,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盲目跟风凑热闹吧!

不管众人怎么想,方子晨能有这个胆子,赵哥儿也亲自上门来了,不管他考不考得上,就冲他现在在醉宵楼工作,认识那么多人,门路那么广,能帮还是要帮的,而且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在担保书上盖个手印。现在帮了这个忙,对方欠了他们一个人情,以后若是出个什么事,也才好意思开口求上门去。

第二天一早,村长带着河大愣和刘叔几个人来了。

赵哥儿花二十文租了村长家的牛车,到底是请人帮忙,他也不好意思让人走着去镇上。

四个担保人凑齐了,早上,赵哥儿早早就起来了,蒸了十几个包子,方子晨洗了脸,帮赵哥儿将装着辣椒酱的背篓提到牛车上,这才抱着乖仔坐上去。

赵哥儿给村长等人分了包子。

他做的个大,里头馅也足,一人两个顶饱。

因为赶得急,众人这会还未吃早餐。

肚里空荡荡的,早上雾气大,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下肚,人暖和了许多。

白花花的大包子,他们过年过节才敢这么吃,还是赵哥儿会做人。

衙门往常都是九点‘开门’,科举提前一事来的突然,时间很是紧迫,这会要给参加童生考的学子们办理登记,衙门早早就开了。

方子晨让赵哥儿坐他旁边,怕乖仔凉着了,又将他整个人塞到衣服里,乖仔的脑瓜子从他衣领处漏出来,父子俩像是穿了同一件衣服。

他个十八岁的小伙,正是机体代谢最旺盛的时候,血液热腾,体温高,这会紧紧贴着,乖仔感觉像是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

他搂着方子晨的脖子,脸埋在他脖颈边,蹭了蹭,道:“父亲,暖暖滴咯。”

他声音还显困顿,长睫毛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下一下扫着脖子,方子晨只觉痒得厉害,亲了他软乎乎的小脸蛋一口:“乖,你再睡一会儿,到了父亲叫你。”

乖仔打着瞌睡:“好~乖仔睡觉觉,长高高,以后保护父亲和爹爹,不让人欺负你们。”

赵哥儿闻言笑了笑,方子晨侧过头来,问:“冷不冷?”

牛车走的慢,但比两条腿快一些,迎面吹来的风凉嗖嗖的,方子晨特意坐在前头,为赵哥儿挡了些风。

“不冷,我穿······”赵哥儿话到一半,又改了口:“有一点。”

方子晨又挨他近了些。

族长正巧坐在方子晨对面,笑得满脸褶皱:“这孩子,真是乖!”

寻常孩子睡不够,被拉起来,总是又哭又闹。

乖仔就是显得没什么精神,但不会哭闹,该笑笑,该吃吃。

“嗯!”方子晨笑着,自豪得不行:“这孩子,随我!”

族长笑呵呵起来,笑到一半就猛的咳嗽。

他年纪和村长他爹差不多大,常年劳累,田里儿找吃的,风里来雨里去,六十多岁而已,却苍老得不行,走路得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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