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1123)

作者:白云上

有一人还把一孩子套到麻袋中,死死的绑住袋口,接着倒满火油将其点燃,麻袋里的孩子瞬间被烧得满地打滚,不停嚎叫。

痛苦的哀叫声让人听着撕心裂肺,而周边的敌军似乎觉得很有趣,那火烧得还不是很旺,孩子滚到他们脚下时,他们还踢来踢去,玩儿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

方子晨瞠目欲裂,怒火几乎都要从耳道里喷出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顷刻之间凝固了,他紧紧咬着唇,没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畜生。”

方子晨身旁一小汉子看得眼都红了,当下就想冲上去,秦六赶忙拉住他。

谁不气?

可眼下什么个情况?

这会儿冲出去就是送死,他们才几人?对方却是百来人。

小汉子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又颓然的趴了回去,捂着耳朵,低着头没敢再看。

前头惨叫、哀鸣、求饶不断。

汉子不论老幼,皆被处死了,妇人哥儿则是被捆住双手带走了。

方子晨看过抗日神剧,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把人带回去想干嘛,这帮畜生总不可能是怜香惜玉。

村里多是茅草屋,杀完了人,敌军一把火扔进去,房子瞬间就着了。

方子晨紧紧捂着小风的嘴,双目赤红,心里阵阵地难受,他感觉手掌湿了,小风肩膀一直在颤抖,但急促的呼吸却是渐渐平稳了下来。

方子晨松开了手,小风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又害怕,又悲愤。

方子晨双手不停的发抖,也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遍体生寒,心肺都要炸开了。

当初历史课上,不是没写侵华时日军有多么的残忍,可书上看来的东西终是浅薄了,和平年代的人,他体会不到那种感觉,这会儿直视这一画面,那冲击力,还是让方子晨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害怕吗?

愤怒吗?

不可否认,他怕,却也愤怒无比,整个人几乎要燃起来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才能杀人跟杀鸡似的眼都不眨一下?

要是场上对敌,杀了他们大夏的兵,方子晨都不至于如此之恨,可那明明都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啊!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这和打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方子晨打人丝毫无惧,但你若问他,敢杀人吗?他是万万不敢的。

当初马家人那般欺负赵哥儿,马老三甚至还找人堵他,想打残他,他是气的,但后头马老三出事儿了,乖仔见人一身血,傻乎乎的,见他回来便激动的告诉他,说马老三死咯。

那一刻他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他的第一感受是无比的惧怕和慌乱。

他杀人了!

再怎么样都不能杀人

这是犯法的,是要吃枪子的大罪。

别人即使有罪,那也应该是法律来制裁他,他一直牢牢记着。

可如今,有人当着他的面杀人了,杀的还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

这是个吃人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如果不反抗,无数手无寸铁的大夏人都会死于敌军刀下。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方子晨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亲自走了一趟,才发觉吉洲的情况,比下头人禀报的还要严重。

从吉洲回来后,没两天,那边又传了消息过来,说兴和县沦陷了。

意料之中。

吉洲同涸洲情况一致,面积辽阔且城镇多。

如今已失去三县,吉洲熬不了多久了。

过不了几个月,可能敌军就要打到涸洲来了。

方子晨坐立难安,比得夏景宏还要焦急,明明不久前才去的信,可等的人他就是觉得度日如年,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似的,这会儿他又控制不住给夏景宏写信了,问他怎么援军迟迟不来?是不是没有援军了?

再不来,敌人就要打到家门口了。

可即使八百里加急,也得要好些天。

十一月中旬,吉洲又传回消息,永宁县又失守了。

京中依旧尚未有回信。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煎熬的,这会儿就像有把大刀悬在他头顶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落下来,把他脑袋劈成两半,方子晨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整天提心吊胆,大冬天的还觉得热得很,一直咳,扇子却又不停的扇。

赵哥儿看他嘴都长泡了,从吉洲回来后,方子晨就病倒了,他很少生病,大概是从南边那边回来后便一直在忙,身子难免的吃不消了,连着小风都呆房里闭门不出,方子晨拖着病体连夜将底下十几个县令召了过来,吩咐了一堆事儿,又将当初带回来的秦家私军全部派给了杨铭逸。

炸药杀伤力大,真用于战场上,定是要大批大批的死人,他原不想这般,做那递刀的人,也没亲眼见着战场上残酷,还留着那可笑的怜慈心,可敌军欺他们如此,那他便也不讲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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