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80)
两人走到僻静处。
“什么事?”傅陵游问道,“要安排伏杀薛峰吗?”
“不是。”段泽垂下眸子,盯着石砖缝里的一株野花,眸光闪动,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很奇怪,我早想过好多次了!”傅陵游一拍大腿,恨恨道,“谁做事这么下三滥,又是偷袭又是下药,偏偏还有本事伤到你?原来是他,我啐!果然是这龟孙!”
“……我没说薛峰。”段泽有些无奈,“我是说陈野,有些奇怪。”
“陈野?陈野怎么了?”
“除了江知也,没人管得住起了凶性的薛峰。”
傅陵游一愣,皱眉思索片刻,不解道:“这有什么?万一他和薛峰交情不浅呢?”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泽用食指轻轻摸着下巴,“我忽然发现,假若不是先入为主认定陈野就是陈野,除了那张脸,他哪里都不像陈野。”
“啊?”傅陵游被绕晕了,“陈野不是陈野,那是谁?”
“打个比方,如果自我与陈野相识那日起,他就一直以纱覆面,不曾用真面目示人的话,我会觉得……”段泽抬起眸子,清晰而笃定道,“我会觉得他就是江知也。”
第44章
傅陵游对此表示十分忧虑。
“我知道你很想江知也,快想疯了,但陈野也实在怪可怜的,别这么作践人家。”
“我只是有这么个念头。”
“少来,我看你可不止‘有念头’这么简单。”傅陵游抱着胳膊,不信地盯着他看,“咱俩都捏过陈野的脸,那脸皮嫩得跟豆腐似的,一掐就红,上上下下没有半点易容的痕迹。你说他是江知也,不觉得荒唐吗?骗自己也要有个度,难不成你改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段泽垂下眸子,笑了笑,嗓音轻轻道,“傅陵游,从前我是不信那些,可自从亲眼目睹江知也死后,我好像有些信了。”
“……”傅陵游被他说得心里一软,松了口,“算了。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失控的脆弱情绪只流露了一瞬,很快就被段泽收拾起来,“对了,薛峰来之前,你正想和我说什么事?风泽堂什么消息?”
傅陵游一拍大腿,恍然道:“啊对!我差点给忘了。今早刚收到消息,说江知也的坟墓修好了,你要回去看看吗?”
坟墓。
段泽心脏猛地一阵紧缩,终于从那疯狂又不切实际的念头中稍稍清醒了些。
江知也真的已经死了。
沉默须臾,他低声道:“过几天就回去,我想去看看他。”
“好。”傅陵游道,“不过顺安道有点远,这事儿陈野也不方便跟过去,你得先把他送回流云渡。”
“……不。”段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亮,“带上他。”
傅陵游:“?”
“我记得坟墓是修在顺安道旁边的林子里的,到时候我会独自进去,你们都留在外面守着。你得想个办法,假装不经意把陈野放进来。”
“你想做什么??”
“设个套,试试他。”段泽挑了挑眉,“如果他真的是江知也,应该会像撞木桩上的傻兔子一样撞进来。”
“……我觉得江神医其实还蛮机灵的。”傅陵游忽然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同情,“只有你,一直觉得他傻乎乎。”
段泽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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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给最后一个伤员包扎好了伤口。
他站起来,抱着剩下的纱布和止血药,出门沿着院子外围找了一圈,在一棵树背后找到了薛峰。
“衣服解开,给我看看伤势。”
薛峰抬眸,瞟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
“别生气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们人多,真打起来你容易吃亏。”江知也把纱布塞进怀里,半蹲下来,去解他的上衣,“怎么伤到的?”
“……陈氏的人来截杀宋阮,人有点多。”薛峰任由他给自己解衣服,瓮声瓮气道,“那小兔崽子哭得稀里哗啦,害老子心烦意乱,护他的时候不小心被砍了一刀。小伤,不碍事。”
“我看看……伤口挺深的,忍着点。”江知也把一整瓶止血药倒了上去,轻轻拍了拍,再掏出纱布给他仔细缠好。
薛峰的腰又粗又结实,江知也包扎起来有些吃力,鼻尖几乎贴着他的胸膛,才能把纱布绕到身后再绕回来。
薛峰垂着眸子看他,只能看到他头顶清雅的贵公子发髻。
以前的江知也从不会盘这种花里胡哨的头发。
肯定是那个姓段的把人带坏了。
“好了,三天内不许动武,多吃点肉。”江知也打上结,满意地拍了拍手,“我有事问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