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对象被沙雕穿了(96)
柳绰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不是一个会去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的人。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故意激她,让她把气生出来。
燕辉眼角微弯:“气不能憋,憋多了对肝脏不好。”
柳绰眼睛微挑,像勾子似的瞅了燕辉一眼,终于让人把新的茶水端上来了。
燕辉坐了这么久终于喝到了第一口热水,顿时感觉欣慰极了。
“陛下为什么会放心你?”
【他以为我认为害死我生母的人是皇后娘娘。】
柳绰若有所思。
“我这边整理了一些东西,是北境各个将领还有郡守县令的生平和好恶,你提前记记,对之后在那边有好处。”
“我给我大哥写信了,你只要想办法平安达到太原,他会派军到那儿接你。”
柳绰一样一样嘱咐着,生怕漏掉任何细枝末节。燕辉静静地看着柳绰,最终没忍住,将柳绰拥进怀中。
五日后,燕辉启程出发前往北境,柳绰在城墙上从破晓站到了天明。她一个人回到燕辉的住处,合衣躺在燕辉平日睡的地方,睁眼望着帘帐躺了很久,起身时,她看见一封信从被褥中掉落。
信封拆开后出来的是一封和离书,离别的伤感顿时被火气替代,柳绰磨牙,将信纸展得哗哗响,她愤愤地想着,若是燕辉真的留一份和离书,她就写信让去北境让人帮她打爆燕辉的狗头!
不过好在燕辉并没有干出这种事情,和离书里面的内容是空的,没有签字也没有按手印,只留了一张信笺。
本来想给你留一份和离书以备不时之需。但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不愿把你交给那种人。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命的人,这次我也想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本事改写既定的命运。
我给你留了一个人——贺行章——别着急嫌弃,这是一个有用的人,但能不能用得上得看你的手段。
想说的话很多,但用我那儿的话来说都像是在插旗,所以我还是别说了。
会相见的,我向你保证。
第四十四章
柳绰将燕辉的信来回看了几遍, 窗外白云流动舒卷,柳绰望着发了一会呆,眼底慢慢平静下来。
她换了身衣服, 重新梳洗了一番后来到贺行章的住处。
自从燕辉让她替贺行章安排住处后她就再也没有单独来过这片区域,一来是因为没有必要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避嫌。她在来的路上设想过很多种如何沟通如何拉近关系的场景,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进来后会看见贺行章被塞着嘴绑在柱子上。
她愣了两秒后立马让人去帮贺行章松绑,她看得出来贺行章应该是想骂人, 但可能是当着她一个女人的面忍住了。
这一看就是燕辉的手笔。
“燕,三殿下呢?”贺行章揉了揉被绑麻的胳膊,心不在焉地向柳绰行了个礼,看起来神色匆匆,竟有一丝想去追的意味。
“已经出城了,”既然燕辉没让他跟着, 那柳绰自然也不可能会放他离去, “若是没有朝堂的允许, 私自跟军乃是大罪,更何况你还是乐户。”
贺行章看见收到柳绰眼色的护卫很有眼力见地守住了所有出路口,眼角抽了抽。
这还是真是夫唱妇随啊。
贺行章彻底泄了气。
柳绰:“北疆凶险,殿下也是不希望你跟着冒险。他临走前托我照拂你,你日常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和我说。”
得了吧,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贺行章撇了撇嘴, 仿佛一条彻底失去梦想的咸鱼,他还能不知道, 燕辉让他留下无非是为了让他看看能不能帮到柳绰。
柳绰:“你......”
“哎呀,”贺行章以右拳击左掌, 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打断了柳绰的话头,“我突然想到一首词,特别想唱。”
柳绰但笑不语,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贺行章清了清嗓子,立刻用昆曲的唱腔给柳绰来了半折长生殿。
“两情谐,愿结生生恩爱。谁想那夜双星同照,此夕孤月重来,时移境易人事改。”
“又道是比翼分飞连理死,悠悠生死别经年。”
柳绰面色不改地听着贺行章把戏唱完,其实还蛮奇怪的,贺行章为何一直致力于让她和燕辉分开?若不是身份不对,她说不定真的会怀疑这是妾室争宠的手段。
半折毕,贺行章饱含期待地问柳绰:“如何?”
柳绰笑意颇深:“这折戏我好像听你的戏班子唱过,那结尾和你唱的有点不同,我记得那是一个打破别离生死重圆欢喜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