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对象被沙雕穿了(66)
他感觉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刚离港港就被炸了的邮轮船长, 载着满邮轮的由欲望化为的人形, 只能不停地向前航行。
燕辉连轴转了一个月, 上官泓和上官榷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他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想着今晚应该赶得上回府用晚膳。
“殿下,”驾车的护卫在听完燕辉饱含愉悦的回府命令后难道露出了几分迟疑。若是从前他绝不敢置喙,但燕辉这段时间明显变了不少,他犹豫了好一会儿, 才低声向燕辉请示道, “上官泓问罪林平之的功名被恢复,给事中牵头在铜雀台设宴, 不少官员尤其的寒门官员都会去,还有不少新科进士和贡院的学生, 你上次答应过要去......”
燕辉这才想起来这茬事,林平之这事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推进其实多亏了被戳中逆鳞的寒门官员和贡院学生,当日他们抱着喜讯来邀他,这么多人看着,毕竟当时他还需要他们的助力,他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
燕辉头疼地按了按脑袋:“是今天啊?”
护卫同情地点了点头,眼瞅着燕辉眼角眉梢都挂着的喜悦逐渐被萎靡不振代替。
燕辉生无可恋地瘫靠在马车里,语气十分勉强:“行吧,那就去铜雀台吧。”
林平之这事闹得很大,如今得以昭雪让很多无权无势之人都觉得大快人心,排曲的管事甚至请来了安京最近最火的戏曲班子来为此宴助兴。
燕辉到的时候宴已至中旬,设宴的人给燕辉留了一个既能俯瞰全场又不会过于显眼的位置。燕辉露完面后本想坐一会儿就走,结果没想到却被台上戏曲班子唱的戏给惊到了。
一旁陪坐的给事中瞧见燕辉喝茶喝得咳了出来吓了一大跳,着急忙慌地让人来换茶。
燕辉摆摆手:“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能在这儿听到窦娥冤。”
豆儿冤?那是什么?被触及知识盲区的给事中额头上的冷汗直流,他其实一直有些怵这位三皇子,他在朝堂为官多年,感觉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位殿下。
“此折戏名为六月飞雪,听说是这个戏曲班子按照林平之为原型专门编排的,这个月才新上。”燕辉平日爱和工部的人打交道,偶尔提出的一些建议和想法也经常让人耳目一新直击关键,工部的人私心里都比较敬佩这位皇子。工部侍郎和燕辉的关系稍微熟一点,说起话来也就少一些忌讳。
台上被压至法场的生行正在用豫剧的唱腔悲愤地指天立誓:“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
燕辉歪头问道:“你的意思此折戏的剧本是这个戏曲班子原创的,而不是改变的?”
工部侍郎也是一个实诚的人:“我对这方面的造诣不深,但听喜好看戏的官员们说是这样的。听说这个戏曲班子原来在蜀地的时候就很有名,他们的当家人据说是一个戏曲方面格外有才华的人。”
燕辉来了点兴趣:“他们的当家人叫什么?”
关汉卿吗?
给事中见刑部侍郎也有些要回答不上来了,连忙接过来话道:“他们的当家人就是他们的台柱子,正在台上扮演书生的那个生行,叫贺行章。”
燕辉若有所思。
给事中瞄见燕辉眼中隐隐的兴趣暗自悬心,他从未见过燕辉露出这样的眼神。按理来说此时体察上意了的他应该闻弦歌而知雅意将等那生行下戏了将他请上来,然而这个戏曲班子是景王从蜀地带过来的。景王虽然只是一个游手好闲只会风花雪月的闲散王爷,但他毕竟是皇上最小的弟弟。就是这几位皇子吃饱了撑了也不敢随意得罪,更何况他一个小小官员?
他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啊,给事中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求助眼神递给工部侍郎。
然而工部侍郎是个直心眼,他完全没有看出几个眼神之下的龌龊事,他给给事中回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给事中心好累。
他不嫉妒,如此耿直的人也能升到从三品只能说明本朝风气好!他一点儿也不嫉妒!
燕辉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在自己身边眼神流转下的暗潮,他坐了一会儿,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提出告辞。
接下来半个月燕辉不是很忙,燕辉让人关注了这个戏曲班子的表演地方和时间,他去看了几次戏。
燕辉知道自己的身份容易造成轰动,所以他每次去的时候都尽量低调,也没有大张旗鼓。燕辉感觉自己的行为无比正常,然而传到外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