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对象被沙雕穿了(44)
“下定决心了?”
苏玉真:“嗯,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愿意花心思帮我。”
柳绰:“不算是为了帮你,我有我的计划和所求,帮你只是顺带,而有你的帮助我能事半功倍。”
苏玉真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有些自嘲:“何必呢,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的自尊心早就被磨没了。”
柳绰眼中闪过几丝晦涩。
苏玉真倒是没太所谓,只是继续道:“即使上官泓出事,我对于苏家来说也就是从一个棋子变成了一个弃子,苏家是不会为了一个弃子来替我和上官家争执和离的,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存在风险,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让苏家背上背信弃义不能共苦的恶名。”
“何况上官泓倒了上官家百年的根底也还在,放我继续留在上官家对苏家也算是百利无害。”
苏玉真笑了一下:“我那个父亲你也有所了解,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做,赔本还有风险的买卖他就更不会做了。”
柳绰:“倒也未必需要和离。”
苏玉真这下是真的疑惑了,她将视线从自在观音像上移开看向柳绰。
柳绰递给了苏玉真一小包药粉:“此药致幻不致命,其他事情我都会处理,你只需要想办法让上官泓每隔五日服下一点。若事情最终顺利,上官泓最轻也会被流放。你没有子嗣,可以以想为上官泓祈福和看淡世事为由出家清修,你婆婆对你向来不喜,只要操作得当就能让她答应。”
苏玉真:“三五载后,待苏家和上官家渐渐记不得我了,再找个机会假死离开吗?”
柳绰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舍下安京城的繁华和富贵了。”
苏玉真笑了,笑容中隐约能看到年少时的风采:“我还以为你懂我。”
苏玉真转身望向寺庙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安京城于我而言不过是囚笼,若是今生能有机会走出看一眼山川大河,”苏玉真笑着看向柳绰,“虽九死其犹未悔。”
第二十一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燕辉总觉得柳绰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了一些改变,很小,很细微,可能从外人的角度来看都很难看出来。比如原来他让柳绰不用给他行礼柳绰总是嘴上敷衍谢恩下次行礼依旧,但最近一次他让柳绰不用给他行礼柳绰就真的不再多礼了。
还有态度上的一些转变,虽然柳绰隐藏得很好,但燕辉看得出来柳绰之前在面对他时会有一点紧绷,就好像时刻都在警觉着什么,燕辉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群众都要有这种居安思危先忧而忧的习惯,他也想了不少办法哪怕是骑马看雪都没有什么缓解,但最近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好得完全没有一丝丝预兆,让为此奋斗多日的燕辉一头雾水。
酒楼的疏漏让他风声鹤唳了整整一周,这一周他吃不好睡不好还疯狂掉头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小命不保的状态里。
然而人可能就是这样,压力大一点会心慌焦虑,再大一点就会寝食难安,大到承受不住就干脆爱谁谁懒得管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或者说压力这种事情就和搭地基不稳的积木一样,到一定高度后每搭一块都会紧张,但最终塌了的时候也就那样,稀里哗啦地倒了一片,哇哦一声后也就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摆烂,哦不,心情缓和的燕辉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至少在府中——不再凹孤僻人设今晚去柳绰的小院一起用膳,天知道他这几日对着十二菜两汤和动不动磕头请死的下人吃得有多心塞。
今日朝中事务比较繁多,回来时已近戌时,天也完全黑了。燕辉换下朝服也没让人通传就带着小斯熟门熟路地拐到了柳绰住的小院前。
柳绰正在和柳家的暗卫研究装神弄鬼之技巧,暗卫站得高又眼尖,一早就发现了正往这边而来的燕辉。柳绰听完暗卫的回禀后有一些意外,她没有想到燕辉能平复得这么快。
柳绰略微一思考,没让暗卫抓紧赶在燕辉进来前离去,而是使了眼色。柳绰承认在这一刻她的心情是比较复杂且不理智的,因为比起试探更倾向一种捉弄,而且带有一点点顺带的小报复。
冬日的夜很黑,月被黑漆漆的乌云层层叠叠地遮掩透不出一点光亮,园林的曲径中,小厮低头提着灯笼跟在燕辉身边专心致志地为其照路。
突然,一阵令人寒毛倒立的阴风刮过后颈,灯笼中的烛火跳了几下,树影婆娑,人影晃动,气氛一时间隐秘诡异起来。
小厮感觉到有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自己后劲处,他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指腹鲜红。
烛光骤灭,一个身着带血青衣没有五官的鬼魂从墙头乍现向他们飘来,时现时隐,看不着脚。穿着看起来像是一个读书人,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