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后我怀了条龙(67)
要努力到何时,才能在这仙道上站稳脚步呢。
婉莹心中从来没有这个底。
她在重水瀑布旁看了许久,如一显然察觉到了她的来到,也睁开了眼看向她。
如一眼神澄澈,表情平和,似乎并未因为这数十天的惩罚而感到不满。
婉莹心中暗叹,拱手道:“师兄,师父让我来迎你回山。”
如一嗯了一声,自重水瀑布中踏水而行,仿佛这些千钧重水,对他而言不过寻常。
当如一一只脚踏上岸边时,他湿掉的头发与衣袍已经又变回原样,如一施施然与婉莹并肩走着,待走到后山长老居所时,还有心思朝长老颔首招呼。
婉莹默默跟在这位光芒万丈的师兄身后,习以为常地看着如一一路走来与所有遇见的门人点头致意,他好像永远都是这般不紧不慢,什么事都不能让他产生过激的情绪。
但,若是知晓了那日大殿中发生的事情呢。
“师兄,七日前,师父召开了仙门议事。”
如一挑挑眉,哦了一声,淡淡道:“是因为龙卵之事吗?”
“是的。”婉莹忍不住偏头看向如一,细细地看着他面上的表情,“师父宣告了龙卵之祸,孕……,无极宗永寅、宁神谷乾安都试图抹杀周灵。”
听到这里,如一停下了脚步,回望着师妹道:“但他们并未成功是吗?或许还在那孕器手中吃了点小亏?”
他仍旧没有流露出任何激荡的情绪,婉莹有些遗憾,点头道:“师兄早就料到会这样吗?的确,永寅当殿袭向周灵,不仅没有伤到她,反而遭到灵气反噬,傍晚离开青池山时,仍不能自己行走,是被无极宗的小弟子们扶着离开的。”
她想了想,觉得那时净水的表情十分有趣,便笑着补充道:“净水掌门又是发愁又是恼怒,想来是觉得永寅给无极宗丢人了。”
如一却并未如她一般笑起来,而是露出了一丝慎重来:“永寅虽然蠢笨,但此前也从未做出这般冲动之事,净水心中恐怕更忧心的,是自己那徒儿是否被旁的东西,迷了心智吧。”
婉莹愣道:“师兄怀疑他中了魔物的邪法。”
如一不置可否,不再谈及关于永寅的话题,转而问道:“乾安也未成功?”
婉莹心中还有许多关于永寅的疑惑,但见如一不愿再提,便按捺下来,答道:“乾安也未成功,周灵似乎已经能借助龙卵之力。”
如一笑道:“恐怕乾安也不敢下死手,若是真将孕器逼至绝境,他难道不怕引来那超脱此界的存在?”
婉莹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师兄明明十分看重龙卵,却在听闻有二位灵物相继对周灵下手时这般淡然,是她差点忘了。
但,周灵现在的情况,恐怕如一也未能料到了。
二人步履不停,不过多时便回到了东阳峰。
在看到东阳峰此时模样时,如一再也无法保持他那淡然神色,他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东阳峰上被施加的重重禁灵法阵和锁魂阵,紧紧地抿着嘴。
婉莹叹息道:“这便是上次仙门议事的结果,将龙卵用禁灵阵,镇压在青池山上,先暂时借师兄的东阳峰一用,待到掌门之间商议的东西到位,玄清门再将周灵转移到后山,囚在重水崖之下。”
“这样,被禁灵阵囚在重水崖之下,龙卵失去灵气供奉,就算仍能生存几千上万年,此界也不会受其影响。”
听了婉莹这番话,如一倒是平静下来,他笑道:“原来师父是这样跟你们解释的吗?到也符合他的性格。”
“单单凭借禁灵阵,怎么能囚住龙卵?”
未等婉莹出声质疑,如一率先踏入了此时已是灵气全无的东阳峰。
他的脚步忽然顿了一顿。
婉莹跟在后头,也是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东阳峰上原本的那两间茅屋已经不见踪影,原本郁郁葱葱的山顶变得褐黄,如一用来修行的练武场也化作废墟。
整个山顶上一片狼藉,被连根拔起的大树横七竖八的堆成了一座树山,树山顶上如同杂技一般,摇摇晃晃地放了一把如一茅屋中仅有的一把椅子。
周灵便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躺在那椅中晃荡,手中拿着几根植物的根茎编着什么,见师兄妹二人突然出现,她放下手中的下玩意,笑盈盈的冲二人招呼道:“哟,来啦。”
婉莹自东阳峰被禁灵阵封锁之后,便再未来过,当时她将周灵带回东阳峰时,她仍没有清醒过来,婉莹匆匆给她喂了些灵药,便将她关回了小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