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番外(42)
两手并用紧握着置换符,陈邻用力一个深呼吸。这时她躺的盒子忽然剧烈摇动起来,陈邻连忙把耳朵贴到盒子内壁上。
这次她终于听见声音了!
虽然是很小很模糊的声音,但是能听出来很嘈杂,里面还有一些鞭炮声,应该是送亲仪式开始了。
陈邻咽了咽口水,不敢再乱动,乖乖躺在盒子里,还不忘把一只耳朵贴在内壁上,努力去分辨外面传来的那模模糊糊的声音。
送亲仪式从城主府出发,丰厚的嫁妆延绵数里,红妆醒目,鞭炮声震耳欲聋。和热闹的吹打以及鞭炮声形成对比的,是街道上的冷清。
明明是热闹的婚事,却没有任何百姓出来凑热闹,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就连送亲抬轿的奴仆也满脸惊惶不安。
城主没有出来,选择了窝在后院与小妾厮混,似乎要被送上海船的人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
鹞城最高的灯塔建在港口,因为太高了,所以只有守灯塔的人会在天色渐晚时上来点灯。
徐存湛坐在最高处,微微垂眼就能看见底下蜿蜒的红色仪仗队。他手里抛着一颗三元丹,抛了几下后又扔进嘴里:“还真是热闹啊,对吧?”
“热闹个屁!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爹知道你绑架了我,没你好果子吃!”被五花大绑挂在屋檐上的穆如君,虽然害怕但仍旧不改大小姐本色,持续对着徐存湛输出骂骂咧咧。
徐存湛看了眼被自己从新娘房间衣柜里绑出来的穆如君,很快又恹恹的移开目光,耳朵自动屏蔽了穆如君骂的那些脏话,视线落在新娘的那堆陪嫁品上。
他虽然聪明,但对凡间俗务却完全是一窍不通,粗略一眼完全看不出那些陪嫁品的价值。不过看数量,应该是很值钱的陪嫁品。
徐存湛摸着自己下巴,自言自语:“看来所谓新娘,并不是这场祭祀的重头戏,那些陪嫁品才是最终要的吧?”
“凡间的习俗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无论是将自己的同族进献给妖魔,还是将自己的财产进献给妖魔,对徐存湛来说都是挺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他一直以为他师父制定的三不杀准则,就已经是过度仁慈的体现了。
但凡人的胸怀似乎比他师父还要广阔得多,连这种程度的欺辱都可以忍受,只是为了保证航海线的利益。
*
外面那种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陈邻使劲将耳朵贴在红丝绒上面,却什么也听不见。
但她能感觉到盒子本身仍旧在轻轻的摇晃起伏,摇晃的频率趋于规律,晃得陈邻甚至有点犯困。
在意识到自己打哈欠的时候,陈邻迅速往自己脸上重重拍了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但棉花娃娃的身体果然对痛觉十分迟钝,即使陈邻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蛋,也没怎么感觉到痛。
脑子倒是清醒了许多。
想到徐存湛的叮嘱,陈邻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呆在这个盒子里了——至少要确定自己现在人在哪里才对。
不过这是陈邻在异世界,第一次离开徐存湛独立活动,所以用脑袋顶开盒子盖爬出来时,她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手掌不自觉握紧了自己脖颈上挂着的三角符咒,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打量四周。
光线很暗,但离开盒子之后能听见海浪的声音,应该是在某间船舱里。
陈邻左右看了看,这间船舱里除了她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活物了。她推开自己头顶的盖子,翻身出来,踩着堆叠的礼物盒往下跳。
这个房间好像是专门拿来放礼物的,除了礼物盒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邻随即挑了几个盒子打开,里面无一例外都是亮闪闪的金条和元宝,晃得她眼睛都要瞎了。
她连忙把打开的盒子又关上,嘴里默念着不义之财不义之财,转身往大门走去;大门是木门,门底留有三指宽的缝隙,陈邻趴在门缝处往外看,外面天色昏暗,应当是接近黄昏了。
从门缝里能看见外面甲板上不时有人走动。
陈邻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决定暂时先不出去。虽然她现在是个鬼,但连狗都打不过,还是不要去越级挑战恐怖的直立两脚猿好了。
她两条胳膊抱着膝盖,靠门坐下。没有盒子挡着,隔一扇门,陈邻能听见门外海风呼呼的刮过去。
船身摇来摇去,温度也比岸上要冷很多。
虽然棉花娃娃五感迟钝,但五感迟钝并不是没有五感,此刻蹲坐在地板上的陈邻还是感到了一丝冷意,并开始怀念起徐存湛来。
徐存湛身上总是很温暖,像是一轮烧得旺旺的小太阳。哪怕只是睡在他的大腿上,也会给人一种睡在地暖上的感觉,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