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那个苗疆反派+番外(74)
“莲镜,你还不肯承认吗?那个杀了我们神图道弟子、偷走项链、闯入昙花楼的人,就是你吧!”
既已到了这个份上,莲镜也不再隐藏了。
他道:“被关在昙花楼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呵,果然是你。”元致道笑了起来,“那个人,不是你该打听的人。”
莲镜却说:“去叫你们师父来,我要见他。”
“你想见师父?好啊,我们这就提着你的头去见他。”
话音一落,两人便一跃而起,各自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他们悬于半空中,分列于左右,一起比划着相同的招式。
在下面的莲镜看来,洞顶就好像是划出了一条隐形的对称轴,他们二人一个是日,一个是月,光辉在他们的青衣与剑身上流转,他们一同挥舞着亮剑,齐齐朝着中央靠拢,当剑尖触碰的那一刹那,立刻汇聚出一道明亮的剑气,如同水柱一般往下灌来,直直朝着法印之中的他冲撞而来。
他虽以双掌挡之,但是却抵挡不了那剑气加法印的双重压制,他被震出了一大口鲜血,往后跌倒于地上。
“莲镜,死之前,再告诉你件事吧。”张海名邪笑着启唇,就算是死,他也要在他心上添一道堵,“你家小侍女,真的很香。”
那件兜衣,就是她的,他刚闻出来了。
而莲镜也并非是有什么收藏怪癖,那是为了帮她拿回衣物才故意那样说的。
莲镜听到他这句话后,怒红了双眼,切齿道:“找死。”
他从地上坐起,摘下了腰间的傀梦铃,轻轻摇动,似红豆般的铃铛在银色镂空圆球里晃动,发出空灵的铃声。
一缕缕细红线从铃铛里散发出来,如烟似雾,朝着上空飘去。
“那是什么?”元致道惊恐出声。
张海名同样骇然,难以置信地说道:“是……是魔!”
下面的莲镜对他们扬起一个邪魅妖孽的笑,那笑容于蓝光的映照之中,格外的恐怖。
像厉鬼。
在深渊中仰望仇视他们。
“怎么会?怎么会有魔气?他……他……怎么会是魔?”
莲镜的身上一直都没有魔气,是以他们没有往那方面想过,看来是他伪装得太厉害了。
“快!快回去禀报师父!”元致道拉着张海名转身就跑。
然而他们却没有跑出去,就被几条红线缠住了手脚,他们被迫转过了身来,操控着剑去斩断那些红线。
那些细线看着如烟雾般,但实际却比牛筋还硬,无论他们怎么斩,都斩不断。
伴随着铃铛入耳,眼前的红线越来越模糊,密密麻麻,他们眼球中的红线好像变成了一朵地狱盛开的彼岸花,艳红的花蕊迎风绽放,开到了最极致美丽,吐着迷迭香的花蕊将他们身体各处缠绕,手中的剑滑落到了地上,而他们眼里,只剩下妖冶的花。
莲镜手腕一收,他们二人便被他的红线拖下了坑底,摔到了他的腿边。
他垂眼看向张海名:“我再问一遍,我的侍女呢?”
张海名此刻已经到了恐惧的顶点,两只瞳孔猛凸,里面布满了红光,诚实地指着一处道:“在那边的甬道里。”
莲镜凑近他的脸,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来:“你说……她怎么香来着?”
张海名立即摇头,脑袋摇得似拨浪鼓,眼里的害怕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流露过的,“不不香……我乱说的……乱说的。”
莲镜又问:“昙花楼里的那位女子,是谁?”
张海名回答:“我和师弟入门晚,她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师父多年前送来的,一直关在昙花楼里,师父每隔三个月都会派人来这里察看一次,拿着那条项链便可以请银匠铺的老板带路。”
莲镜闻言沉默了好久才站起身,将傀梦铃又系回了腰间,厉声命令:“还不快给我收了破这法印?”
张海名旋即念到咒语,四周的蓝光法印便就消失不见了。
莲镜拂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朝着他指的那个甬道方向走了去。
***
涂铃想沿着坑底的甬道跑了一条又一条,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巨兽的肚子里,而她走的这些甬道,就是它的九曲回肠。
因为在坑底,所以她也无法辨认方向,坑下阴暗幽深,她只能先想办法爬到坑上去,才能够找到出蛊生谷的路。
终于,她看到前面有一棵生长于坑底,往上一直长到了坑顶的老树,她喜上眉梢地跑了过去。这棵树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年龄,根深叶茂,盘枝虬结,往上一看,就好像是一个老爷爷面容慈祥地在望着她。
孤月被它遮挡在了后面,整个天幕透着深暗的蓝,她双手扶着宽大的树干,踩着布满皱纹的老树慢慢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