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万福金安(98)
‘姜绫沂’冷淡得问:“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什么了?”
“他说......”寒树小声说道,“他居然说‘岐雲五皇子美则美矣,但朕这皇宫宫殿这么多,哪儿不能住?’”
“殿下,他竟这么折辱您!今天可是您大婚之夜,他让您独留空房等了一整晚!这要传出去,殿下可不知要怎么受欺负呢!刚才我可看见好几个宫侍在偷笑了!”
姜绫沂面色不变:“我又不是女子,也不是真的来给他侍寝的,何来折辱一说,倒是让他逃过一计。”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不给面子!”
“罢了,记住他的所作所为,以后也不用手下留情。”姜绫沂轻蹙着眉,素手掩着口鼻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泪花,说道:“更衣吧,我要休息了。”
寒树虽然气愤,但也不再多话,服侍着姜绫沂更了衣,熄了烛灯。
姜绫沂躺在床上,闭上眼,拥被好眠。
第二日,姜绫沂一觉睡到大天亮,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消息被传进纪榕时的耳里。
纪榕时摩挲着太师椅扶手,什么也没说,只提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呵。”
姜绫沂就是被这一声呵给呵醒的。
姜绫沂空白着表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他和纪榕时大婚的第二日,纪榕时给自己放了三天的休沐日,所以现在还把大手搭在他腰间,陪着他睡到了日上三竿。
手心的温度滚烫,纪榕时早便醒了,只是阖着眼等姜绫沂,此时察觉到姜绫沂醒了,便给他按揉着腰,时不时吃点豆腐。
姜绫沂还是不想动弹,垂眸看了一眼纪榕时的手。
昨晚大概胡闹了几回,姜绫沂困得很,什么也不管眼睛一阖就睡过去了,但纪榕时应该是抱着他去沐浴过,所以身上清清爽爽舒舒服服的,贴身里衣还熏了一丝木香。
但是姜绫沂心情不怎么样,啪一声拍开了纪榕时的手。
纪榕时愣了一息,重新把手放在姜绫沂腰上,把人搂在怀里,好笑地问:“怎么不高兴了,哪里不舒服?”
语气实在温柔,和梦里的那个简直是判若两人,姜绫沂觉得不太好把对梦里那个的脾气发在眼前这人身上,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
就这么睁眼的几会儿功夫,梦里的那些他基本都遗忘了,只有大婚之夜,也许是对比太明显,也许是那一声‘呵’太气人,姜绫沂惟独记得这个片段。
也记得那些让他不舒服的心绪。
“没有不高兴。”姜绫沂嘟囔道,轻轻瞪了一眼纪榕时,“我要吃你做得雪梨酥,快点去做。”
姜绫沂踹了纪榕时一脚,力气不大,但纪榕时顺着力道就翻身下床哄姜绫沂开心。
纪榕时抓着姜绫沂的脚踝,把他的脚又塞回被子里,拍了拍被子,说道:“小心磕着脚,雪梨酥我现在就去做,一一累的话再休息会儿。”
纪榕时没发觉什么不对,还以为是昨晚胡闹得狠了,累着了姜绫沂,只是这样闹着小脾气的一一也可爱得紧,他实在愿意捧在手心纵着宠着,还觉得万般不够。
纪榕时身姿矫健,从背后看去宽肩蜂腰,一层里衣压根挡不住他威严的气息,看着脸上满是餍足的气色,姜绫沂很难不想到昨晚的一切。
他恨恨地翻身躲进被子里去,把帷帐遮得严严实实。
纪榕时瞥见动静,脸上笑得春风得意,走到屏风边拿了衣服抖开穿上,玉牒腰带一扣,姿势潇洒凌厉,很快就推门出去。
守在外头的静丹和怀绿只不知所以的看着纪榕时阔步而走,衣摆带风,留下一句:“小心着伺候殿下。”
姜绫沂没躺多久,便唤人进来更衣,幸好这后宫里只有纪家人,也不用起早去请安,容得姜绫沂睡到这么晚。
静丹和怀绿捧了司制宫新做的衣服过来,服侍着姜绫沂穿上,是一件雪青色的宽袖。
姜绫沂穿好衣服便随手打发了两人,准备出门去走走顺顺气。
只是一出门,姜绫沂就有些愣神。
与他印象里的钟仪宫,已经万般不同。
姜绫沂躲在衣袖里的手不由得捏紧了手心,他回头看了一眼寝殿,样子变得并不多,毕竟他是按照自己喜好摆放的东西,也已住得习惯。
昨日他没在意,没想到其实也有几处不同的。
除了那些夜明珠,屏风后面临窗安了张小榻,小榻边有一个新制的矮柜,矮柜上的东西姜绫沂没翻过,但他知道那一定都是些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