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万福金安(69)
“母亲放心,白桥已经死了, 蛊现在落在我手上, 而且也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好, 听你的。”柳寻月温柔的笑笑, 总觉得姜绫沂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总是隐忍冷淡, 现在好似多了很多活气。
看起来, 离开岐雲之后,应该过得还不错。
让她也心里欣慰许多。
“参见皇上!”陆淼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 他的所在距屋子有些距离而且门扉紧闭, 所以听起来有些失准。
但这显然是在提醒他们,姜文旗来了!
姜绫沂惊讶的和柳寻月对视一眼,暗道不好。
之前长久都不见姜文旗来这冷宫一趟找柳寻月, 没想到这次来却正好卡着他们偷偷进入的时机。
柳寻月瞬间掩饰不住的心慌,姜绫沂安抚似的看了自己母妃一眼, 转身想去找个地方躲躲。
就见另一侧窗户忽然被打开,纪榕时从窗口跃进来, 只对着柳寻月点了一下头, 便拉着姜绫沂直直躲入了角落里的衣柜。
冷宫里没什么摆设,整间屋子除了床底也就这个衣柜可以躲人了。
姜文旗显然是有目的而来, 而不是什么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关在冷宫里的妃子所以好心来看看她过得如何。
所以一路上快步疾走,完全忽视陆淼的行礼,也没带什么护卫,径直走到柳寻月居住的屋前把门推开了。
姜文旗进来的一瞬间,纪榕时正轻轻合上了衣柜门,抬手捂住了姜绫沂的呼吸。
衣柜不大,本就一人大小,现下挤了两个人,便只能紧紧贴在一起,姜绫沂几乎是被纪榕时半抱在怀里的。
静谧又黝黑的柜子里,一切的感官和知觉都被放大,明明纪榕时可以屏息减弱呼吸动静,但姜绫沂总觉得纪榕时呼吸的热气好像散在他颈侧。
于是,姜绫沂也抬手捂住了纪榕时的嘴,借着缝里透进来的一点光亮,两人眼对着眼看着。
只是一个眼里是满含笑意,一个眼里则是恼羞成怒。
柳寻月在自己儿子被个男子带着躲进了柜子里后,也终于借着疑惑和担忧压下去了一些心慌,足以掩饰面色和行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缝补衣服放在桌子上。
姜文旗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幕,然后这个充做挟制品的妃子和以前一样,福身行礼道:“妾参见皇上。”
姜文旗年轻时长相颇为俊朗,只是年纪大了后,加上心思深思虑重,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仿佛忤逆他便会被打杀,姜绫沂从小到大随他摆布,柳寻月其实是有些怕他的。
姜文旗进来之后关上门,环视了一圈,然后走到打开了窗的窗户旁往外扫了一眼,也紧着闭上了窗框,才看向还行礼着的柳寻月。
“起来吧。”姜文旗在桌边坐下。
柳寻月收拾好心情,拿茶壶倒了一杯水移过去,虚与委蛇道:“皇上,水只有冷水,您将就一下,不知皇上来找妾有何事?绫沂不会出事了吧?”
“这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地方,朕来这里,便一定是有事才来?”姜文旗手中转着杯子没喝,反问道。
“皇上恕罪,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很久都没来这儿了……”
“是朕的疏忽,朕忙于政业,倒是忽略了你这儿,别担心,绫沂现在很安全,过得也挺快活,都乐不思蜀了。”姜文旗平时对外人都不怎么笑,此时挤出一些不达眼底的笑意来显得莫名的奇怪。
柳寻月早知道了姜文旗的为人,也不是年轻时候会被他一言一行就轻松骗过去,此时只是忐忑的顺着他的话回答,始终没摸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朕记得月儿曾说过,你来自青水城?”
“是,皇上,妾那时年纪小又没了爹无依无靠的,被继母卖去做了乐伶,然后才进宫做的宫伶。”
“月儿当时过得辛苦。”姜文旗安慰的提了一下嘴角,又问:“那你可还记得你娘来自哪儿?”
柳寻月这就真不知道了,她摇摇头:“娘亲走的早,妾那时还没什么记忆,爹只说都是青水城的。”
“那你娘有提过她家族那边是自哪儿来的吗?”
“没有,爹从来不说我娘还有没有亲戚。”
姜文旗又问:“那你娘可有留什么东西给你?”
柳寻月见他语气罕见的带了些急迫,留了点心眼,还是摇头道:“大概是没有的,就算有怕是也早让继母卖掉换钱了。”
“真的没有?”姜文旗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紧盯着柳寻月的眼睛问道。
柳寻月喉咙紧张的滚动了一下,依旧摇头:“我不记得了,我记忆里没这印象,如果真有,我不会没发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