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万福金安(11)
茶肆里的看客从宫变的肃杀气氛中缓过神来,听到元微帝反杀成功通通松出了一口气,有人甚至忍不住叫了声“好!”
“一干余孽全被拔除清理干净,皇宫里恢复平常,不过先帝病骨支离,最终还是驾鹤西去了,临了前发出遗诏,传位于二皇子,其他两位皇子封了王,着以出宫建府。”
“这两位皇子都没有争一争?”
“嘿嘿。”说书人打开扇子笑了笑,“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罢收了桌前的银钱,迅速溜走了。
姜绫沂也吃饱喝足:“看来陛下在百姓间的威望风评很不错嘛。”
“那殿下觉得我怎么样?”纪榕时学他说话。
姜绫沂无语,故意上下打量一番挤兑他:“哼,和传闻里一点都不像。”
“彼此彼此。”纪榕时眯了眯眼。
“那两位王爷呢,一个摘我面纱的我见过了,另一个呢,真这么兄友弟恭?”
“和太后一起去了慈光寺,等他回来了,带你见见。”
姜绫沂随意点点头,没放在心上,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说书人没再回来,反倒是来了一个弹曲儿的,茶客三三两两离开,纪榕时带着姜绫沂换了一条街再去散散步。
江上酒乃是华安城最大的一座酒楼,因为临水而居,景色、服务、菜品都好,价格又亲民,是华安城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平民小贩最爱来的酒楼。
姜绫沂体质一般,之前身体也没好全,纪榕时没真等他逛到累就拉着姜绫沂去了江上酒,之前早已让陆炎去订了个包厢。
不过等一坐下,姜绫沂就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腿,一休息果然是感到有点腿酸。
纪榕时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哪能看不出来,便又出门去找小二要个暖袋。
他一出门,姜绫沂又忍不住按揉了一下心口,去窗边推开了窗,沉沉呼吸了几息,才觉得没那么憋闷,他真是高估自己了。
包厢的门被打开又匆匆关上,姜绫沂听着脚步声杂乱忽轻忽重的有点不对劲,正要走出屏风去看。
屏风后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人影不过六尺,却是拳比人先行,已经一个拳头敲过来了。
姜绫沂抬手一个借势挪过他拳头,拉得人身形不稳,抬脚踩下那人提脚起踢的动作,一踢膝盖窝,一拉一扣,就将人摔跪反扣在地上。
看清脸,姜绫沂发现这就还是个孩子,另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发现自己的同伴被擒,登时心急如焚得跑过来。
只是他手里本来还抓着一把小匕首,这时候还有心思记得不能伤人,直接扔下了匕首,手成擒爪抓过来。
门在这时突然被踢开,纪榕时撇到一眼地上闪亮的匕首,迅速闪进,眨眼间便挡在了姜绫沂与这小贼之间,扣住这人的手腕反向一扭,简单粗暴的一脚踢开,用劲之大,踢得人直接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纪榕时转身拉过姜绫沂的手肘,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一眼。
他在检查姜绫沂有没有受伤。
姜绫沂却吓着似的赶紧松开了扣住贼人的手:完蛋,他最近有些放松,都过于放荡了,居然暴露了自己会武功?!
他手一松开,手下的那个孩子一声“哥”嚎得哭爹喊娘似的奔过去摇着胳膊,眼泪唰得流了满脸。
纪榕时对这场面倒没觉得有什么,他早知道姜绫沂会武功,他之所以一脸严肃,是因为他想不通怎么就出去一会儿也会有俩小毛贼过来找事。
于是,纪榕时不会深入这个问题,姜绫沂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两人所思所想殊途却意外同归,都一致略过了此事。
而且,姜绫沂发现纪榕时既然不在意他会武功这事,便直接破罐子破摔了,这样正好。
那孩子摇了一会发现他哥没反应,慌得六神无主又跪转过来不断磕头,哭得涕泗横流:“求求你们救救我哥,求求你们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榕时冷哼一声:“干这种贼寇勾当,死不足惜。”
“求求你们了,我们不是贼,没想伤人的,我们只是想找人带我们见官,真的不是坏人……”
姜绫沂其实看不得孩子这么哭,心已经开始软了。如果是以前,他便只能眼睁睁冷血的看着别人哭天抢地,救都没法救,不能给与任何帮助,露出一点不适宜的表情就得被惩罚。
他下意识等着纪榕时做决定,没想到纪榕时会询问地看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孩子:“你赶快去请个大夫过来吧。”
孩子一时呆愣的接过银子握在手心,可还是犹豫得看着他哥不放心这么出门。
纪榕时走过去抬手叩了几个穴道,只见人顿时咳了几声,呼吸急促的微微苏醒过来。